第 9 章 柳暗花明見春雪(1 / 2)

春回 水木羲 4610 字 11個月前

虞蟬還有些恍惚,轉眼間,那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廟門口。

說來也奇,當近虞蟬距離看見那人的那一刻,他心裡那些異樣突然就如同濺在熱爐上的水滴一樣,頃刻間,“刺啦”一聲消失了個煙消雲散。與此同時,心裡另一種念頭又忙不迭地頂替上來:

恐怕上天入地再也沒有麵前這個人長得更有“仙氣”了。虞蟬覺得哪怕拉著他去要飯也是落地生蓮,指尖生花的氣質。

怪不得平時自己裝半仙沒什麼人買賬。

那老怪物見到生人,又捏起了自己那副惡心人的樣子:“你是何人?貿然造反此地,莫不是求我早日將你超度。”

“在下姓元,名春雪,人世上尚且有些事未了,就先不勞煩您動手了。”

哪怕麵對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元春雪的話調依舊是如沐春風,臉上還帶著點溫和而不失敬意的笑容,一舉一動仍都像是在解釋什麼叫做“君子端方”。

老怪物目前實力正盛,大概覺得自己已經無所不能,要是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除非佛祖顯靈,否則誰也不服。

聞言,就揮出一掌朝著元春雪襲去。

虞蟬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是怎麼接下這招,下一刻,元春雪就到了自己的身邊。

“怎麼樣,還能撐嗎?”他一麵輕聲問,一麵把用手虛虛碰著虞蟬後背,把靈力不要錢似得往虞蟬身體裡輸。

這靈力數量上多也就算了,偏偏對方還小心翼翼怕他傷著了一樣,將靈力化成麵麵不短的細流,不急不緩地輸進去。

虞蟬向來是窮慣了的,要是把人必做瓶子,靈力是水,那他就是一直在半瓶子搖,還是少半瓶。哪見過這樣奢侈地救人辦法,受寵若驚般開口道:“沒事沒事,用不著了,先解決正事吧。”

元春雪“嗯”了一聲,可手下的動作依舊隻增不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虞蟬還是從這遊刃有餘地姿態裡看出一件事:這人絲毫沒把眼前這尊大妖怪當回事。

難道是在平城待地太久了,現在外麵都已經是“山外山”了嗎?

跟這人一比,趙秋聲真是沒一點大家風度。

虞蟬胡思亂想之際,元春雪似乎才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收了那一隻在身後輸入靈力的手。

體內的熱源消失,虞蟬下意識地往後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了那隻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的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有種常年不見光的白皙,最引人注目地是這人的手腕上竟然帶著一隻有些女氣的白玉鐲。

“在這休息一會,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元春雪用那固有的聲音撂下一句話,接著就閃身到了那老怪物跟前。

彆看這元春雪談吐舉止都十足溫和,打起架來卻是毫不含糊。

隻見那老怪物一掌朝著他劈開,元春雪側身一避,接著以一種十分詭譎地手勢從旁邊一把捏住了那來怪物的手腕,接著一拉一扯。

即使隔得老遠,虞蟬耳邊仿佛也聽到了“哢嚓”一聲骨肉斷裂的聲音。

下一秒,一聲尖銳而刺耳的怒吼就從那老怪物嘴裡發了出來。

虞蟬看過去,那老怪物的一隻胳膊已經不自然地垂下,顯然是折了。

他用另一隻手把那胳膊用靈力接起來,眼神變得愈加不加掩飾的怨毒。

接著那老怪物雙手合十,念了幾句不知名的咒語,頓時間,他身上靈力大增,隱隱是剛剛的二倍。

他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掌風愈加淩厲。

可這老怪物哪怕已經拿出了壓箱底的殺招,元春雪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甚至招招式式中,有一半時間都在躲避,鮮少有主動出擊的時候。

虞蟬一時間竟有些看不出這元春雪是什麼路子?

老怪物把手上盤著的大黑珠子朝著元春雪襲去,那元春雪以靈縛珠,接著往回一勾,那珠子便直往那老怪物的麵門襲去。

他側身一避,“顏麵”是保住了,可那珠子跟長了腿一樣,突然往旁邊撞去,那剛接好沒一會的胳膊,就有“哢嚓”一聲——折了。

這老怪大概是個廟裡之蛙,見識經驗都十分有限,生平自大慣了,第一次受這種窩囊氣,再也維持不住那道貌岸然的惡心樣,也顧不上接,就拖著那斷掉的胳膊,有朝著元春雪襲去。

可全須全尾尚且打不過更何況現在是個半殘,哪怕他怒氣值已經衝了天,實力卻還是那麼回事,轉眼間,元春雪已經到了他的身前,接著狠狠地朝胸前拍去一掌。

下一刻那老怪物就重重地摔在了牆上。

反觀元春雪,這一套動作下來,就連那紮在後麵的頭發都沒鬆。

那老怪物疼地咬牙切齒,目眥欲裂地盯著元春雪,此刻,除了怨毒,他的眼神裡還隱隱透出一絲恐懼。

他掙紮運行起周身的靈力,掙紮著飛快地起身,似乎要逃竄到什麼地方。

元春雪也不急,仍是站在原地,下一刻,隻瞧見元春雪已經閃身到了那老怪物的身後,接著把靈力凝結成一條又細又長的針,從那老怪物的天靈蓋正中刺進去。

那老怪物身形一滯,隨即就這樣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滴血未見,虞蟬還有點不敢相信,這顆毒瘤就這麼死了。

元春雪撣了撣身上莫須有地灰塵,朝著虞蟬走過來。

等他走到虞蟬麵前的時候,虞蟬才如夢初醒一樣回過神。

他伸出手,想將虞蟬拉起來,可趕在前一刻,虞蟬已經飛快地自己站了起來。

元春雪微微斂了斂眼皮,片刻,才又開口道:“我送你出去吧。”

虞蟬擺擺手,“不用不用,你這就已經幫了大忙了。”接著話音一轉,不動聲色地說道:“不知道元小哥家住哪,我日後也好去登門拜謝。”

荒郊野嶺,三更半夜,這人的出現,可謂是疑竇重重。

“我住平城。”元春雪答。

平城?倒是也說得通,靈顯山那次確實有過印象,可平城要是有這樣身手的人,他會到了現在才知道?還是對方自己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