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等在醫院的長廊裡,一……(1 / 2)

等在醫院的長廊裡,一門之隔,濯枝雨所經曆的艱險的搶救,全然想象不出。時間是一點點地流逝,病危通知書簽下了,撚著手心乾涸血漬,仰麵看清冷冷燈光,竟如墮夢中,一切如霧淹住的山,分明迫在眼前,卻隔著層什麼,危急不到心上。

如果濯枝雨死了……如果他死了,今生不能共白首。

難道餘生本應與他共度?

時歡木然,攤開手,乾涸的血那麼厚一層,凶險的場麵,一條生命在她麵前重傷,生死難料,興許下一秒就消散。這條生命是她丈夫。

……

濯枝雨被宣布活下來時已是深夜,銀光蕩漾,格外明亮的一個夜。

時歡守著他,看護心臟的機器、滴進身體的血袋……到處是連接著濯枝雨生命的管

線,而他在這些冰冷的枝枝蔓蔓裡,沉睡著,全身血色淌儘,如一捧月色。

他一身的傷,新的舊的、痊愈的未痊愈的,時歡隻看著就覺出痛,不能想象這樣惡毒的傷害,究竟是誰親手施下。

第二天清早,時歡回家換了身衣服,給濯枝雨帶來些換洗的貼身衣物來。她身上頭發上也汙上血了,匆匆洗了個澡,血從她發間、皮膚上複活,化成淡淡血水摻在清水裡,她眼下一片青黑,整個人疲倦得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