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 當執行官好玩嗎?(1 / 2)

船隻靠岸,抵達至冬。

鹿守擔心自己的樣貌給那位人偶帶來麻煩,模仿當地人的穿著,戴上了厚厚的棉帽與棉質口罩。沒想到,隻露在外麵的眼睛更顯出一種勾人心魂的美感。

他就是這樣被維亞希爾認出來的。

奇怪的是,維亞希爾並沒有懷疑他是奸細,語氣親切地和他打著招呼:“你回來了,那位先生……那位大人說你去給他辦事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大人……?”鹿守疑惑。據鹿守所知,愚人眾隻稱呼執行官為大人,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哪個執行官。

“你還不知道嗎?”維亞希爾驚訝地說,“深淵探索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女皇將那位先生封為第六席執行官,稱號是[散兵]。”

鹿守睜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人偶怎麼會成了雪國的執行官。就在他大腦一片空白,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時,他忽然想起了一段久遠的記憶。

第六席執行官,稱號為[散兵]……

他的臉色變了。

——

至冬的夜靜悄悄的。

路燈照亮飛揚的雪花,雪又照亮天空。廣闊的夜空下,是絕對的安寧與平靜。

人們大多都待在溫暖的室內,鹿守孤身一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透過窗戶,見到人們在餐桌前禱告,見到人們圍坐在爐火旁,悠揚的樂聲與麵包的香味從通風口傳了出來。

他沿著覆雪的道路,找到了散兵的住處。

窗戶暗著,鹿守透過窗戶向裡望去。玻璃反射著路燈的燈光,他什麼也看不清。

他來到門前,敲了敲門。

屋內靜悄悄的。

鹿守又敲了敲門。

門開了,散兵一臉不耐煩地出現在鹿守麵前。路燈下,他冷冷地掃了鹿守一眼,轉身回到了屋內。

門開著,雪花打著旋飛入室內。

鹿守在門外靜靜站了一會兒,見散兵沒有要關門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合上了門。

與鹿守一路上見到的溫暖的室內不同,散兵的屋內漆黑又冰冷,既沒有點火爐,也沒有點燈。

主人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沒有任何要招待客人的意思,鹿守便就著窗外的燈光與雪光,摸索著找了張椅子坐著。

他看著窗外飄零的雪花,看著偶爾路過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又想起他和流浪者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雷暴雨中,他戴著金羽,急匆匆地想要前往鳴神島。

烏雲翻湧,天色昏黑駭人,地麵被雨水浸得濕滑又泥濘。他一腳深一腳淺地趕到海邊,聽到雨中傳來模糊的人聲。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問我的身份?……任務變更,這裡將我來接管,你們最好……”

他走近,見到了一位少年正對著地上的三個陌生人訓話。少年警覺的回過頭,於是,他見到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流浪者。

那是他和流浪者的第一次見麵。流浪者離開後,他由三位愚人眾護送著前往鳴神島,他聽到他們三個悄悄討論,猜測流浪者究竟是哪位執行官大人。

實際上,愚人眾中並沒有新獲封的執行官,海灘上的一切不過是流浪者的表演罷了。

人們是這麼說的,鹿守也是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早上,他才忽然意識到,有沒有一種可能,流浪者真的做過愚人眾執行官呢?

而且,相比於自己,散兵和流浪者更像一些。難道說,散兵正是流浪者的過去?

鹿守的呼吸為這個猜測停了一瞬。他走到窗邊,靜靜看著玻璃中的自己,就好像看著曾經的流浪者,又好像在看著散兵。

過去,流浪者來到他的世界,究竟想要改變什麼?最後又改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