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身邊還有侍衛跟著,這戰績摻了些水分,可對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來講確實是不俗了,連皇帝都稱讚了他少年勇武。
“等開了春,倒是可以讓他倆去郊外林場去比試一番。”
柳星洲聽林赭石這樣一講,倒想起來衛家在軍營旁還有一片用來養馬的草場,如今林赭石騎術也熟練了些,也是時候為她挑一匹愛馬了。
“他家養馬養的極好,等你有空我們去挑一匹吧。”
林赭石眼睛一亮,柳星洲看她這神情就知道她又想著那群小孩兒。
“若是她們想要,自然也可以同我們一起去。”
“雲丫頭念叨著想要一匹馬已經很久了,到時候你拉上衛若蘭,讓他去給雲丫頭選一匹。三丫頭雖沒提過,但她騎術遠比我好的多,也該有一匹屬於她自己的馬。其餘人我還得再問問。”
“你還可以帶上琇兒和賈蘭。可以先給他們配兩匹小馬駒熟悉一下。”
“你這主意好,我讓他們帶口信回去問問我母親和他母親。”
曹碎星聽他倆的對話直搖頭:“往日裡你總說我操碎了心,可我看來你倆更是為那幾人操碎心!”
讓他想起了溺愛自己的祖父母。
那邊史湘雲也同衛若蘭談完,林赭石一眼就看到了她腰上新掛上的玉佩,露出淺笑來,挽住她的手將她帶走。
柳星洲則同衛若蘭聊起替她們選馬匹的事情,又稍微傳授了他一些個人的經驗之談。
曹碎星雖麵上裝作不在意,可也豎著耳朵將柳星洲的話記在心上,萬一有朝一日就用上了呢。
這邊林赭石帶著史湘雲去找府中的姐妹們,那邊薛蝌也得了口信,從花園抄近路回書房去找柳星洲。
薛蝌剛轉過石山就遇上了在不遠處賞著梅花的邢岫煙,那梅花高潔,襯得邢岫煙也越發出塵起來。
薛蝌不由得後退半步,恐唐突了佳人。
邢岫煙自然也見到了薛蝌,雖然二人隻在來京的路上有過一麵之緣,可邢岫煙還是將他認了出來,朝他行了一禮,算打了聲招呼。
薛蝌見狀也停了後撤的腳步,認真回了一禮,隨後並未多言,轉身就往來時路折返。
邢岫煙本想告訴他薛家姐妹在前頭的亭子中休息,可還未開口就見那少年匆匆轉身離去,仿佛遇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時讓她哭笑不得。路過那假山時見一旁的雪堆上躺著一個墜子,那墜子沒被雪蓋住,想來是剛落下的。
邢岫煙用手帕裝著墜子,趁著眾人逗弄史湘雲的時候,悄悄拉著薛寶琴走到一邊,私下將這東西交給了薛寶琴。
“我方才在那假山石處見著你哥哥了,你看看這東西可是他落下的。”
薛寶琴對這墜子倒是有些印象,又細看了一下發現了它上麵刻著的薛字,向邢岫煙謝到:“這正是我哥哥的東西,多謝姐姐了。”
薛寶釵在近處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她知曉自己母親動了想讓薛蝌與邢岫煙結為夫妻的念頭。那兩人在薛寶釵看來從樣貌到性情都是極為相配,若能結為夫妻自然是一樁好事。
今日又發生這樣一樁事,也算是二人有緣。但兒女私情,終究是要看邢岫煙與薛蝌二人的意思。
薛寶釵收回了視線,她所能做的不過是替她那弟弟在邢岫煙麵前美言幾句罷了。
霜雪來了又散,地上的積雪化成水被土地吸收。雖說已經過了冬,可早春的寒意仍不容小覷。
衛若蘭注意到史湘雲被這料峭的春風吹得微微發抖,忙將自己用來耍帥的大氅脫下,披在史湘雲身上。
史湘雲望著專注替自己係好大氅的衛若蘭露出淺淡的笑來,這春日的寒風被他擋在身外,令她感到暖意融融。
林青琇和賈蘭陪著趙珩下車時就看見這副畫麵。明明史湘雲和衛若蘭什麼都沒乾,甚至連肢體接觸都沒有,可他們三人還是默契地捂住對方的眼睛,口中喃喃道:“非禮勿視。”
曹碎星被牽著手路過的柳星洲和林赭石秀了一臉,也同那幾個小的一起捂住自己的眼睛。
衛若蘭被他們的反應逗笑,收起了在史湘雲麵前的溫柔,給了那幾個小的一人一個板栗,讓人帶著他們去選小馬駒,自己則親自帶著史湘雲替她挑選愛馬。
柳星洲也陪著林赭石四處閒逛,曹碎星自覺地擔當起照顧這三個小孩兒的重任。
其實也稱不上是照顧,趙珩是太子,雖算作微服私訪,可也不缺侍者照顧。衛家知太子蒞臨,也派了侍衛在一旁保護。一旁還有精通馬匹的人替他們答疑解惑。
曹碎星望著另一邊成雙成對的四人沒來由的感到一絲寂寞與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