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湘雲 賈府的這點風波被王熙鳳及時平……(2 / 2)

賈敬是越發一心求仙問道,不管塵事。賈珍則更可惡些,如今與尤氏的繼母帶來的兩個女兒拉扯不斷,尤氏如今自己都忙的焦頭爛額,更彆說替惜春打算。況且她素來隻聽賈珍的意見,而賈珍又是個□□放縱的人,寧王府裡的宴會多是聚眾嫖賭,同他來往的哪裡有什麼好貨。再說惜春在榮國府多年,也未見那邊多麼親近。若是將她的婚事交給賈珍,那便是將她往火坑裡推。

惜春在賈母膝下養了這些年,她自然是不願意看惜春日後落得個慘淡結局。

“回頭你跟寧府那邊知會一聲,就說我這個老婆子舍不得惜春,就將她認作榮府的人,從我們這邊出嫁便是。他們若是通人情,就送一副嫁妝給她,若是不通人情,那邊罷了。我們也不缺那一副嫁妝。”

王熙鳳應下,隻是在心中到底覺得這副嫁妝無論是寧府出還是榮府出都用不上,那丫頭如今是鐵了心要出家。

賈母望著走神的王熙鳳,明明都是二十多歲的人,卻還像小孩子一般,想法都露在麵上,她搖了搖頭,輕笑著說:“若是她真的出了家,那就將屬於她的那份嫁妝折銀送到那青石山上的虛雲庵中。”

那虛雲庵正是惜春前兩日給她在青石山上的小寺起的名字。

王熙鳳被賈母這話一驚,睜大了鳳眼,勉強穩住心神後,故作鎮靜地開口問道:“老太太……”

還沒等她說完後麵的話,賈母就含著笑打斷她:“我在這府裡可待了六十多年。”又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呢。

王熙鳳直接跪了下來,低著頭,冷汗順著鼻尖滴落在賈母榻前鋪著的虎皮地毯上,轉眼沒了蹤影。

屋子裡在一旁候著的鴛鴦、玻璃等都被王熙鳳這一動作嚇了一跳,可也不知作何反應,隻好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那目光似是要將鞋麵燙出一個洞來。

賈母見她們一副如臨大敵地樣子,喘了口氣,朗聲說道:“都下去吧。”

在一旁候著的丫鬟忙魚貫而出。

唯獨留下王熙鳳一個人跪在地上,牙關緊咬,在心中盤算著究竟是哪裡漏了風聲,賈母又知道多少,自己要不要和盤托出。

賈母見王熙鳳如此緊張,想來她還有其他事瞞著自己,一時倒覺得欣慰些,這孩子如今也有了些本領,能夠瞞住自己。

“起來吧。”賈母淡淡說道,並不打算解釋自己是如何知曉這處,也不打算探究王熙鳳究竟又瞞著自己什麼。

王熙鳳聽了這話,乖巧地站起來,與老太太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睛相接,被那目光逼著倒退半步,不敢見賈母,仍低著頭。

賈母隻說到:“你有自己的打算是個好事,這榮國府日後總歸是要交到你和璉兒手裡,心思深些總好過心思單純被他人設計。”

她年輕時也是吃過許多虧,經曆許多磨難與世事才有了如今的謀略,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老掉牙的經驗之談如今說來也無益。

“你上頭四個姑母都是遠嫁,除了敏兒運氣好些,其餘三個都落得個客死異鄉的結局。這一輩中有雲丫頭一人遠嫁便夠了,二丫頭和三丫頭的婚事就儘量在京城的人家中相看,彆讓她們嫁太遠了,日後你們也好互相幫扶。”

賈母一想到雲丫頭遠嫁,內心就痛惜起來,聲音也不由染上悲傷的色彩。

王熙鳳應下。

賈母輕咳兩聲,又說道:“邢丫頭也是個好的,如今天氣也暖和起來,你記得同薛家商量,早日了解這樁好事。嫁妝就從官中出,府裡如今也不缺這點銀子,事情辦得漂亮些,莫要因小失大。”

那薛蝌如今得了寧靖王青眼,日後恐怕是有大造化,這些錢全當做前期投資罷了。

王熙鳳也領會到賈母言下之意,低聲應下。

賈母如今精神仍不濟,說了這些話也乏了,便讓王熙鳳退下,兀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