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大千世界,我們總會相逢,所以我願……(1 / 2)

閻王叫我去捉鬼 庭梔 4452 字 11個月前

“再試一次?”

江離眼角的淚珠滑落,眼底還泛著淚光,睫毛尾部被淚水粘連,流過淚的眼角處變得通紅,他抬著頭,像認真懇求著她一樣。

他第一次像個無助的孩子,跪在地上用柔和的語氣懇求著她。

不要放棄,再來一次,我不想你生生世世都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那個人不是我。

他的眼睛這樣告訴鐘落落。

可惜,十二點的鐘聲已經被敲響,江離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一隻手腕在微微發抖。

一旁李修文哈哈哈地大笑聲傳來,“江離,沒用的,彆白費力氣了。”

江離喉結輕輕滑動一下,他抿著唇,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幾秒,江離竟然抬起鐘落落的手腕,張嘴咬在了那根細細的紅線上,使勁用牙齒撕扯著那根紅線。

江離急得快瘋了。

乘風不知道,如果鐘落落的紅線沒有被順利取下來,自家這位淡漠的閻王大人會不會把地府掀個底朝天。

李修文笑到眼淚都要出來了,乘風看了一眼他的笑容,竟是有一點辛酸,他費儘力氣想把心上人拴在自己身邊,不惜每服刑十幾年就要從地府裡逃跑一次,現在看著她愛上彆人,不稀罕他的紅線,想想都讓人唏噓。

乘風把視線又移到旁邊那對心意相通的戀人身上。

紅線用了最強的巫蠱術,接觸到其他人的血肉竟化為利刃,把江離的嘴角劃過一絲絲的血痕,像是一把尖刀,江離卻不顧疼痛去撕咬。

白京和其他鬼差站在不遠處,竟也是不認細看地彆過了臉。

江離的嘴唇周圍已經冒著絲絲鮮血,潔白如玉的手上也沾滿了血,鐘落落竟也是滿臉淚珠,她語氣帶著痛惜和心疼,一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勸道:“江離彆咬了。”

隨即鐘落落冷眼看了一旁沉默下來的李修文,說:“江離,我去殺了李修文。”

她剛要起身,就被江離按回椅子上,他把頭靠著她肩上說:“李修文還未服刑完畢,你殺了他,天神會追究你。”

江離把一千年的眷念,愛慕,都融入這個深入骨髓的懷抱。

他抱她那樣緊,雙手還在微微發抖,生怕他一鬆手就再次失去她。

“落落,我再試一次。”

江離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次低頭咬上那根紅線,他的唇溫熱的貼上她的手腕,鐘落落的心裡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電流感,江離就這麼又咬了一分鐘,他的臉上,唇上全部都沾滿鮮血。

他跪在地上,久久一個姿勢未動,脊梁彎曲,像被人抽去全部的力氣。

他一隻手還握著她的手腕,又一滴,溫熱的淚砸在了鐘落落的手腕上。

她心裡升起一陣奇妙的感覺。

手上鋼線般堅硬的紅線,咯嘣一聲,從她手腕處斷裂,然後化成金沙散入水泥地板上。

鐘落落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幕,再看著同樣不可置信的江離,兩目相對,兩人眼中唯有清亮坦蕩的愛意。

她嘴角一彎,再次投入了心愛人的懷抱。

看著這一對甜蜜相擁的戀人,李修文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巫鹹告訴過我,紅線過了24歲就永遠不會斷,怎麼會?”

鐘落落聽著這話,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吝嗇給他,她環著江離的頸,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般語氣輕柔地說:“我的生日是今天哦,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可一定要記得哦。”

鐘落落是29號淩晨出生的,按理說生日應該也是29號,可是醫院馬虎把日期寫成了28號,之後她就對外宣稱自己的生日是28號,這件事隻有她的爸爸媽媽知道。

江離嘴角一彎,伸手輕輕環住她的腰,鐘落落原本就瘦,這一生病更是連掉好幾斤,背上的骨頭都清晰地凸出來,風一吹,她的身軀還在瑟瑟發抖。

江離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小心把她包裹住,他語氣柔情地說:“我會永遠記得。”

鐘落落突然被他這番真情告白惹得臉紅。

他長了一副很會說情話的眼睛,隻是平時習慣了他的高高在上,皺著眉淡漠地發號施令讓她做這做那,突然的轉變態度,讓她有點不太習慣。

江離深深地看著她,眼裡的柔情濃烈,他眼底的夾雜著失而複得的情緒,鬼差們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的閻王這麼深情的樣子。

也正因為這樣,江離現在才比以前變得更像一個人,他最初的樣子。

鐘落落開啟了閻王的傾心。

“咳—”

乘風輕咳了一聲,他實在不忍心打斷這柔情蜜意的時刻,但李修文的去留現在需要處理。

江離和鐘落落偏過頭,乘風說:“江爺,這李修文還是送回十八層?”

江離淡漠地瞥了地上的李修文一眼,冷冷撂下一句話:“送回刑房,我要親自審問。”

乘風哦了一聲,和其他鬼差押著李修文下了頂樓。

白京看了一眼江離,詢問道:“江爺,是送你和落落回家還是回地府?”

江離看了一眼鐘落落,她笑道:“回地府吧?我想看看三生石。”

江離的神情狠狠一怔,他表情遲疑,鐘落落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