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和喬治在外麵嘀嘀咕咕完了以後,終於是回到了關著艾文的房間裡。
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延,艾文看起來恢複了平靜。他們連接在艾文身上的身體檢測器也顯示他的體溫從他暴怒階段的低溫,十攝氏度,變成了正常人體溫的三十六點八攝氏度。那些蘇曉在他身上曾看到的喪屍綠和駭人的充血眼球也都消退了下去。一切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你的體溫還在。還有心跳。我的同事喬治在剛剛對你進行射擊時你並沒有出血,現在血卻淌出來了。請問你可以告訴我在值班室都發生了一些什麼嗎?你有喪屍化的表現是,這種表現卻又褪去,也許我們還是有機會可以救助你的。”
在身著防護服從艾文身上提取毛發、血液,並為其縫合槍彈傷口的過程裡,蘇曉說道。
他認為,艾文儘管在剛剛出現了喪屍化的症狀,但他的暴怒反應就發生在喬治的那番要將其舉報的話語之後。也就是說,他有可能還是有意識和思考能力的。
艾文聽聞,眼睛動了動,明顯聽懂了話。他張嘴,卻什麼也不說。
蘇曉安靜地等待著,外表上一雙溫和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內裡,他也在對艾文的行為進行心理分析。
很明顯,艾文想要說話,不然他不會張嘴。
可為什麼他卻什麼都不說?
此時艾文的反應倒是給出了答案。
他又張了張嘴,在又一次沒有單詞從嘴裡冒出之後顯得詫異、恐慌和生氣。
他開始不斷扭動著身體,手腳可憐地被束縛在實驗室裡本來用來看病用的躺椅上。
頭頂的白色燈管發出的明亮的光,照亮著房間的每一處角落,更是一絲不苟、儘職儘責地向蘇曉展示了一個可憐蟲的窘迫。
可憐蟲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怪物。
也許可憐蟲有著自己的可恨之處,也許可憐蟲是因為在上班時間玩忽職守才落得的這一下場,可是苦痛從來不是蘇曉能夠承擔看到的。
蘇曉的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
他收起正在抽血的針管,看似平靜地整理完好采完的樣,卻是在出門後閉上自己酸澀的眼睛,雙手覆上額頭企圖安慰自己。因為剛才才惹怒了艾文所以一直在透過單麵鏡觀察情況的喬治,也感同身受地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
他不能難過,要保持冷靜。
平複完成,他再一次衝進房間中。
“你一定是經曆了什麼才會像現在這樣的對嗎?彆怕。我會找人治好你的。放心吧。但是現在你說不了話就打字用芯片來代替說話好嗎?這樣我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才能幫助你呀。”
「檢測儀。」
一個詞彙,在芯片短信界麵被艾文發送給蘇曉。蘇曉沒有馬上去詢問這天的事情和檢測儀有什麼關聯,因為他看到界麵顯示著“對麵正在輸入中......”這樣的字體。
沒想到,等待下一句話發出來卻顯得格外艱難。
蘇曉看著艾文的神情又變得急躁不安,聚精會神了很久最終又變得頹廢。
「有些字我打不出來。」
“艾文。不要耍心思。你要知道,這件事可是要和你的性命息息相關的。”
蘇曉也知道艾文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但是該說的話他一定是要給艾文講清楚的。不然像這樣磨洋工,他是真的害怕夜長夢多,又有新的事故出現從而讓他們應接不暇根本沒有時間去徹查每一件事。畢竟最初他們明明要查的是聯盟的通訊問題,現在這事就已經被擱置在一旁了。
他和喬治隻是兩個人,分身乏術。
也許,他是時候請外援了。潛意識裡他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