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來苦修行,一朝得道上天庭(二……(1 / 2)

“你師尊為何要跟你姓?”

莊溶原先住的屋子在竹林深處,她的住所往裡再深點兒,也是她師尊原來住的地方。

師尊飛升後,他原來的弟子死的死了走的走了,最終隻剩莊溶她長壽又無所事事,還會定時來打掃師尊曾經的住所。

師尊飛升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了,期間他也下凡看過莊溶幾回,最後一回師尊問她想不想同他到天庭去,他說那兒靈力充沛,更有利於修行。

但莊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師尊恨鐵不成鋼,當即憤怒拂袖而去。

莊溶回憶著往事,委婉道:“師尊說,如果我都能飛升,他就與我姓。”

樂白看著她,“你師尊說這話時,你很傷心吧。”

“沒有,”莊溶如實說,“我不在意,而且我修行不為了成仙。”

樂白望著她的眼神頓時充滿欽佩:“有此等覺悟,怪不得你能飛升。你師尊應當器重你的才是。”

修行不為成仙,可不是她“無欲無求”。知樂白會錯了意,她苦笑一下,並未多做解釋。

莊溶也懶得將東西一件件整理好,乾脆連同著儲物箱子一同帶上了,對樂白道:“走吧。”

“這麼快?”樂白坐在她曾經的床上,聞言站立起來,“你沒有什麼要告彆的人嗎?”

莊溶滿不在乎地笑道:“沒有。”

*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莊溶換上與文部眾人相同的深色衣裳,對鏡梳理。

望著鏡中自己,她中肯地做出評價:蠻好看的。

遙想當年,她還是遠近十裡聞名的一枝花,在道門最初也因樣貌出過風頭。

不過再怎麼好看的臉,叫人記三千年,著實有些為難的。但莊溶又想,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故事,難道不刻骨銘心嗎?

還是單她一人刻骨銘心了?

莊溶想具體回憶那些刻骨銘心的事,卻發現一時半會兒,居然記憶空白了。

“……”

莊溶歎息一聲,看來自己也並非有那麼深情。此時樂白已經扯著甜膩膩的嗓子在屋外催促了。她也不多作怪,推門而出,與樂白寒暄了幾句,同她往文運部走去。

這一路上,她不必留心觀察,就能輕易看出文部每一日都形色匆匆、憔悴無比的模樣。

樂白隨機抓了幾個同伴,互相介紹與莊溶。他們見了她都表現得十分開心,後來樂白解釋說:“咳,因為文運部一年到頭都忙得要命,所以導致沒什麼人願意來……你懂的,越是沒人進來,就越忙,好不容易有新人來了,有人分擔任務了,當然開心。”

莊溶恍然大悟,她就說怎麼她想進文運部就恰巧招人了,原來是常年缺人,所以常年招人啊。

樂白接著說:“不過你已經在星君那兒登記了名字,現在要再想反悔,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莊溶道:“無所謂,都可以。”

樂白:“說不定以後你見彆家仙子悠閒模樣,就不會這麼想了。”

莊溶笑笑,不說話。

這幾日多虧了樂白,莊溶基本已經了解了天庭各種規章製度。

環境也略有了些熟悉,至少大體了解了文運部以內的各個地方,還有天庭有哪些十分危險的不可擅闖的地帶。

來到文部內部的時候,樂白還打算見文曲星君,卻被告知文曲星君公務纏身,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於是樂白便靠著院中那顆棗樹,等了有半個時辰,還沒等到有什麼傳報,才和她到另一間屋裡,領了牌子,正式開始了工作。

……

莊溶現在腳下的土地是慶城,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臘月裡大雪紛飛,出門的人本不多,連著商販也沒了吆喝的熱情。

她跟著一個名為“趙興懷”的男子,已經兜兜轉轉小半日了。

說起來有些複雜,總而言之,這就是她暫時的工作了——就是在這位趙興懷還未考得功名的這兩年中,公正客觀的記錄他的行為舉止,呈上給文曲星君。

至於文曲星君要了這些東西是做什麼,莊溶也不清楚了。

文部稱這些人為“文人”,樂白與莊溶一同來到,也在這座城池中,跟著另外的人,有時候會意外聚在一塊,但大多數時候都會散開。

莊溶遠遠跟著文人趙興懷,看著他理據力爭,為一個惡霸欺負的嬌柔女子討公道。

那惡霸凶神惡煞、那女子哭哭啼啼、那書生正氣凜然……

趙興懷讀書人士,三尺不爛之舌,那惡霸知自己是說不過了,勒起袖管想要動手——莊溶思索一番,樂白說了她們隻管妖魔鬼怪,應該不用理睬“人禍”的吧?

思來想去,那惡霸一拳已經打在趙興懷肚腹處。

至於為什麼不打臉,莊溶猜是老天不讓。畢竟待會兒趙興懷英雄救美後,與姑娘花前月下之時,破相的臉會壞氣氛。

莊溶平生不愛湊熱鬨,但為了任務,她還是擠進了人群。

莊溶正專心觀察,詳細記錄,忽然有人從後邊拍了她一下,她回頭一看,樂白拿著兩串糖葫蘆站在她身後,二人打完招呼後,樂白很是開心的遞給她一串糖葫蘆,“這裡熱鬨,祝朗也被吸引來,看熱鬨了。”

祝朗便是那另一個“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