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前,煙雨樓的情茹姑娘給百秋來信說,她又譜了一首新曲子,邀百秋前去鑒賞一二,情茹自然是百秋在煙雨樓認識的花娘,二人脾性相投,關係甚好,百秋便邀約前往。
到了煙雨樓總是要尋個小倌找找樂子,煙雨樓的媽媽便端了著張笑臉領了五個小倌給百秋挑選,
“小姐,這五個可是最新一批剛訓出來的,我便趕緊給留著緊您先挑,知道您的規矩,還都是清倌呢,”這種地方的媽媽都是人精,知道百秋不願透露身份,隻道她是富家小姐。
百秋漫不經心的看了過去,隻見五個年齡不大的男子低頭跪在地上,
媽媽一看,連忙怒道:“一群沒眼力見的,還不抬起頭來叫小姐看清楚。”
五個人這才露了臉,不愧是煙雨樓調教出來的,皆是朱唇玉麵的美人,尤其是中間那個,更是貌若女子,他一身白衣,眼眸望向百秋,不似其餘幾個透著風騷,隻覺得我見猶憐。
百秋問他“中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他第一次接恩客,又被媽媽嚇了一番,磕磕巴巴的回答“奴名子夷,今年16了。”
百秋笑道:“子夷?倒是個乖孩子,便你吧。”
自此,他便跟著了百秋,成為了旁人口中公主府的門客。
子夷躺在榻上,見百秋還不過來,招了招手“公主,怎的還不過來。”
百秋這才回神,向著子夷走過去,子夷見勢一抬手便把百秋拉到榻上,圈在了自己的懷中,“公主,不是說要給子夷買好玩的嗎?怕是公主早就忘了吧。”
百秋躺在子夷懷中,回想一番,才想起自己走之前說回來要給他帶東西,確然是忘了,此時一時尷尬,說道:“這樣吧,你想要什麼便給下人說,讓他們明兒給你買去。”
子夷聞著百秋身上的海棠花香,苦笑道:“罷了,子夷並沒有什麼想要的,不如公主給我講講今晚宮宴上有什麼趣事,子夷賤婢之身,不能陪公主去皇宮,便聽公主說道說道也是好的。”
百秋已經有些累了,躺在子夷懷中正舒服,聽到他的話,卻是忽然想起了裴韞。
有趣的事兒?今晚最有趣的事兒,可不就是自己向裴韞表情意,被拒絕了嗎?
百秋開口問他“你可知建安侯的嫡子裴韞?”
子夷聽此,一皺眉,疑惑道:“裴世子?自然是聽說過的,怎麼?”
百秋道:“那怎麼本宮不太清楚,也沒什麼,他今日也來了宮宴上。”
子夷聽著似覺得不太對勁,瞥了小嘴,“原來如此,怪道呢,原是公主見了裴世子,聽聞那裴世子英俊不凡恍若神仙降世,公主一見自是魂都被勾了去。”
百秋聽了也顰了眉頭,以前她最愛子夷說這些酸了吧唧的話,甚至為了讓子夷吃醋專門說一些假話氣他,可不知怎麼了,百秋今天聽他說酸話卻突然有些不太高興,也沒說什麼,隻是雙手一抵子夷的胸膛,將他推遠了一些。
子夷感到百秋突然的怒氣,有些害怕,反思是不是自己剛剛僭越了,便小心翼翼的開口“公主?”
百秋聽到他不安的詢問,也有些心疼了,覺得方才自己生氣的沒因沒果,心下穩了一穩,道:“沒什麼,可能今日本宮參加宴會,有些乏了”,
子夷這才放下心來,重新抱回百秋,展顏道:“公主既累了,子夷幫公主按摩放鬆可好?”
說罷,子夷便跪在一旁給白秋輕輕的捏起肩來,百秋被他伺候的舒服,便同他說起,
“那裴韞就是神仙降世又如何,他今日在眾王公貴族麵前拂了本宮的臉,叫本宮失儘了麵子,實在可恨。”
子夷訝然道:“怎會,竟還有人敢拂公主的麵子嗎?”
百秋也覺得宴上的事有些丟麵,不想和子夷細說,含糊道:“反正就是那麼回事,本宮後頭質問他,他卻同本宮裝起傻來,哼,本宮還道他是什麼高山仰止的貴公子,卻不想那般油嘴滑舌。”
子夷一邊捏肩,聽百秋的話聽得無頭無尾的,但順著她說總歸沒錯,又想到剛才百秋的不高興,思索著道:
“公主何苦生氣,子夷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想來裴世子不是有意的,若公主實在氣不過,難道還弄不了他嗎?,反正不管怎樣子夷都是幫著公主的,公主累了一天了,便歇息吧。”
百秋被他哄得心中暢快不少,應了一聲,抱著子夷便歇息了,意識沉睡之時,想到子夷說的話,
可不是嘛,本宮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裴世子再裝的冰清玉潔,也不過是個男人,本宮還就沒有搞不定的男人。
裴韞,往後日子還長,且等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