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1 / 2)

時暮沉默良久,想從記憶裡扒出原作中有關嚴家的事跡。嚴家聲名顯赫,沒道理書裡沒有提過。

好的他居然沒有任何印象,時暮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大逼兜。

不過…說起嚴家,時暮又想起昨晚碰見的嚴將軍獨子嚴惑,回去之後他特意向李公公打聽了一些關於嚴惑的事,發現嚴惑這個人還挺傳奇。

嚴朔身為鎮北大將軍,常年在外鎮守邊疆,其夫人亦是將門之後,懶得應付京中的貴婦貴女,便向皇帝請命跟隨丈夫去了邊疆。到邊疆後被查出有了身孕,因為怕傷了腹中胎兒,便直接在邊疆待產。幾個月後嚴朔將軍的獨子便順利出生,名嚴惑。

因為父母皆常年在邊疆鎮守,嚴將軍也不放心親兒子交給彆人養,嚴惑便被養在了邊疆,一養就十餘載,嚴惑也順順利利地長到了十五歲。有小道消息稱,嚴惑八歲的時候就扛著槍跟著父親殺敵了,十二歲時已經隨父母一起上戰場,立過大功小功無數,隻是都被嚴將軍壓了下來。十五歲手刅了敵方的將領,小小年紀便聲名藉甚,敵方一聽見他和嚴朔的名字便屁滾尿流,哪裡還敢正麵對抗。

隻不過據說這些全被嚴將軍壓住,不讓嚴惑立功的事情傳出北疆,也不知道這些傳聞是真是假,畢竟坊間傳聞隻能信一半。

時暮垂眸斂下眼底的情緒。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傳聞應該有一大部分都是真的,皇帝肯定也聽說了,並且也這麼認為的,否則不會如此忌憚。

那麼,如果嚴家真的有反心,他該怎麼辦?

他一個“炮灰主角”不需要考慮太多,他隻要想辦法讓自己活得久一點就好。可他生在皇室,若是皇朝顛覆,他身為太子一定是第一批死的。

煩透了。

現在隻能祈禱嚴家忠君又愛國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去試探一下嚴家想不想謀反呢?

時暮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

嚴惑。

“暮兒…暮兒?可是身體哪裡不適?”皇後擔憂的聲音將時暮拉回了現實,他乾咳兩聲:“兒臣沒事,話說…皇姐呢?”

這種一家人和睦團圓的大好時光,為什麼身邊公主的時韻不在?

聽他說沒事,皇後鬆了一口氣,不以為然道:“韻兒已經用過了,你多吃一些,禦膳房今日剛好做了雪酥,飯後你帶些回東宮去。”

時暮總覺得怪怪的,心事重重地用完了早膳,時暮稱身體不適起身告辭,回了東宮便一頭紮進書房裡搜羅消息,想了一中午還是沒想到要怎麼樣才能接觸嚴惑並和他稱兄道弟順便再套一點點話…

他一個局外人,隻是稍微了解了一下嚴家就怕成這樣,那皇帝本人得有多忌憚嚴家?是不是恨不得斬草除根?

可萬一嚴家是忠良呢?那豈不是殘害忠良寒了天下人的心?這皇位還坐得穩嗎?皇帝不可能沒想到,所以下一步皇帝要做的,就是偽造嚴將軍意圖謀反的證據了吧?所以剛剛才讓自己少和嚴家往來?

當皇帝的基本都這樣,一旦開始忌憚某個臣子,不論他是忠臣還是奸佞,都要不惜代價地除掉隻為求一個心安。

時暮合上史書,歎了口氣。李公公忙遞上溫水,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可是身體不適?可要傳禦醫來?”

“孤無事,不必傳禦醫。”時暮食指指尖輕輕敲著史書的封麵,目光溫和地盯著李公公,卻無端讓李公公毛骨悚然,“李安(李公公),你來說說,嚴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公公誠惶誠恐地跪下,驚恐道:“奴才惶恐,奴才見識淺薄,如何敢妄議將軍,殿下真是折煞奴才啊…”

說一句話三個奴才,時暮也是服了這裡嚴格的等級製度,無奈擺手:“起來說話,孤何時讓你跪了?搞得好像孤苛待下人似的。孤不過是讓你從你的角度,客觀地描述一下嚴將軍的性格,不知道的還以為孤要砍你的頭。”至於嚇成這樣?

“奴才並未接觸過將軍,不敢胡言…”

時暮長歎一聲:“下去吧。”

李公公行了一禮,利索地退了出去。

到底該怎麼辦呢…嚴家…嚴家啊。

對了…太子伴讀。

之前太子不肯學習,自然沒有太傅也沒有伴讀。但是現在,太傅有了,不就缺一個伴讀嗎?嚴惑年紀和他差不多,當他伴讀沒有問題,隻是皇帝那邊得費一番口舌罷了。不過依帝後對他的寵愛程度,這事十有八九能成!

時暮緊蹙的眉驟然一鬆,長舒一口氣,露出一抹笑。

嚴惑這小子可真有臉了,竟讓他堂堂太子費了這麼多的心思隻是為了接近他。

當然時暮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將軍府裡,嚴惑也在絞儘腦汁地想著如何才能再見到太子。將軍夫人見兒子茶飯不思的樣子,擔心地問:“兔崽子,在想什麼呢?進宮一趟腦子落宮裡了?”

嚴惑歎了口氣:“母親…為什麼我們嚴家要被皇上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