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那崔六郎出手甚是大方,……(1 / 2)

畢竟東流去 驕陽麥浪 3368 字 11個月前

那崔六郎出手甚是大方,隻隨手一塞便是百十兩銀子。手上闊綽,再加上那宋好雨是崔六郎相好之人,一時之間,館營之內無人尋釁。

雖然日子清閒,但宋好雨心下卻是焦躁。看那崔六郎情形,是個煙花場的老手,紈絝子弟,若是一時不慎,被崔六郎就此拋在腦後,自己豈不是無脫身之處。正一籌莫展之間,望著燈火發呆,卻聽見柳媽在外間高聲道:“崔郎君,您可是來了,宋娘子這些日為了你,茶飯不思呢!”

聽得此言,宋好雨連忙將頭發用手攏一下,突又想到什麼,又將頭發弄散,抽出帕子,抹起腮邊眼淚。

崔六郎進得房來,見微黃油燈下,一少女臉色蒼白,未著裝飾,一身素衣撐著下巴,雙腮含淚,惹人憐愛。

本是軍中受氣,氣惱之下無處發泄,才猛然想到此處,如今見了這副情形,心中倒升起一縷柔情,不自覺地走到宋好雨身邊立定,將她鬢邊一縷頭發彆到耳後,輕聲道:“怎麼哭了?”

宋好雨本自無聲暗泣,聞得這話,猛地轉身,抱住崔六郎道:“郎君多日不來,卻不是把我忘在腦後?”

“......並不是,隻是這一向事多,忙完就立刻來了。”

宋好雨抬起臉來,嬌嗔道:“我卻不信,隻怕被誰絆住了腳!”

崔六郎啞然失笑,原以為她性子古板,自己隻圖一時之樂,倒不像也有幾分情致,便偎著宋好雨坐下,掰著她肩頭笑道:“好伶牙!你倒說說,我在哪裡絆住了?”

見宋好雨將頭瞥向一邊,耳邊緋紅,更是動了情腸,便在她耳邊低聲喃昵:“好沒良心,我想你想得心都碎了,卻還這般......”說著,便細細淺吻壓了下來,抱住宋好雨向塌邊走去。

宋好雨懷據彆心,隻一邊抱住身上人,一邊忍住心中不適,學著樣子討好纏綿,斷斷續續道:“妾.....一身.....隻靠郎君了......勿得相負”

崔六郎一心於情愛之上,此時萬事可允,隻模糊道:“娘子勿憂.....我便是死了也與你一處。”

二人枕榻之間誓同生死。宋好雨為求心安,天明之時,一邊伺候崔六郎穿衣,一邊仍不忘提醒道:“昨夜之言,郎君千萬上心。如今妾在此處,朝不保夕,”

崔六郎邊穿衣邊點頭道:“嗯,你放心,我自要找個妥善法子。”

得了崔六郎這番話,宋好雨方稍放下心。

崔六郎雖這般允諾,然心中仍有疑慮。曹節仗著自己是勳戚,又統兵多年,往日在京中時便對自己很看不上。如今到了此處,自己落到他手下,本以為他礙著天子顏麵,倒也不會為難自己。誰知日前他暗暗地夾著戰報給天子送了一封信,言自己在軍中不成體統,日日廝混營妓,殊無長進。

昨日便是詔書送來,自己很是挨了一番罵。自己雖不怕曹節那老匹夫,但若此時將宋好雨贖出,到底傳出去不好聽,況自己家中妻室一向凶悍,府中姬妾噤若寒蟬,也不知將宋好雨安置在何處。若要撩開手去,此時自己正在興頭上,卻也不舍得。

思來想去,便去找韓照商議。韓照出身世宦簪纓之族,飽讀經書,未出仕之前,以儒生自居,是以與自己關係也不過爾爾。但他為人寡言,行事穩重,得天子之彆樣信任,與自己之寵幸並不相同,多虧此番來軍中曆練,自己才與他相熟。觀其為人,倒是可信。

韓照在帳中,脫了兵甲,一身常衣,正就著燈火細看牆上地圖。不想崔六郎突然進來,便放下手中燭火,笑道:“稀客,正甫怎麼來了?”

“嗨......想來讓你給我出個主意。”邊坐下邊向四周打量。

韓照哂然一笑道:“怎麼了?”

崔六郎揮了揮手,一番狐疑,湊到韓照耳邊低聲道:“那個......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小娘子......就是......就是那天咱們一起去管營碰到的那個姓宋的!......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的事了嘛,她現在要我把她贖出來,做個長久夫妻。可是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曹節一直給我穿小鞋,我自己還顧不得呢!你說......我怎麼辦。”

韓照聽完,坐直身子,半日沒說話,而後摸了摸額頭,皺眉道:“戰事正急,你要將她安置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