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蘇醒 青王看我的眼神格外詭異,……(1 / 2)

蕭若風夾了一根大雞腿到方子遊的碗裡,順勢給他解圍,“趁熱吃吧。”

東方既白看著自己隻有花生米的碗,又看向弟弟麵前的雞腿,隨後意味不明地睨向旁邊的蕭若風。

那眼神太過直白,看得蕭若風彎了彎唇,“子遊還在長身體,彆跟小孩子搶吃的。”

東方姑娘挑眉看向對麵的小孩子,唇角一扯。

方子遊如臨大敵地護住了麵前的碗,“這是姐夫給我夾的,盤子裡還有,還有呐……”

“誰知道是不是吃著碗裡的想著盤裡的。”東方姑娘撇了撇嘴。

這含沙射影的話讓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麵麵相覷。

夜深了,天啟的夜晚向來顯得暗潮洶湧,與教坊司三十二閣徹夜的笙歌曼舞不同,圍繞著皇宮的一大片宅院既安靜又威嚴。

青王府裡,臥病在床的蕭燮在仆從的服侍下起身,眼窩凹陷,幾日不見竟然已經完全瘦脫相了,凸顯的顴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惻惻的,看著端到麵前的苦澀藥汁,滿是陰翳的眼底迸射出駭人的怒意,他抬手就打開盛滿藥湯的碗,“說了多少次我不喝!”

藥碗在地上摔得粉碎,難聞的味道在房間裡彌漫開來,仆從麵露難色,“可這是國師和貴妃娘娘吩咐的……”

“我不喝!”蕭燮臉色鐵青地嗬斥道,“滾!”

仆從戰戰兢兢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相互之間對視了幾個來回,自從國師來給殿下診脈之後,殿下就鬨著不肯喝藥,驚動了宮裡的貴妃娘娘,不到一天宮裡就傳出了口諭交待他們不論如何都要讓殿下服藥,不然就摘了他們的腦袋。

“這是國師特地為殿下調配的藥方,殿下隻有用了藥才能好得快……”仆從試圖苦口婆心地勸,卻被蕭燮那仿佛能吃人的目光駭到。

“那老頭完全就是胡亂配藥!我根本沒病!瞧瞧他開的都是什麼藥,五靈脂、夜明砂、白丁香,這死老頭給老子吃一堆屎!”蕭燮越說越氣,一口濃黑的血自口中噴出,眼皮子翻了翻,差點又暈過去。

仆人連忙拿起帕子上前給他擦拭,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哎唷我的殿下呀,這話可說不得,那可是神通廣大的國師,您在這裡罵他指不定他都能聽見呢。再說了這些都是底下人好不容易找來的藥材,名貴得很……”

蕭燮翻了個白眼,徹底暈過去了。

學堂裡,暮初端著一碗熬好的藥汁進了房門,東方既白剛好施針完畢,起身在旁邊的水盆裡淨手,“他底子好,這帖藥下去最快今晚就能醒。”

蕭若風看向榻上麵色蒼白的少年,點點頭,因為葉鼎之重傷得十分蹊蹺,所以他直接把人安排在主屋旁的梢間養傷,放在眼皮子底下大家都放心。

“今日兄長和我提起了青王的情況,他回京之後病得更是蹊蹺,國師親自登門給他看病,開的藥方讓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四個字,蕭若風的語氣十分古怪。

“要真是驚了魂,合該施針才對,用的什麼藥?”東方既白挑眉朝他看去。

“五靈脂,夜明砂,白丁香,九香。”頓了下,他繼續道,“秋石。”

東方既白的唇角忍不住扯了好幾下,“你們國師和青王有過節嗎?”

蕭若風輕咳一聲,“國師乃光風霽月之人,和朝堂的聯係並不密切。”

東方姑娘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每種中藥的用途,“全都是活血定痛,清熱解毒的藥,但……正常大夫開藥隻會用其中的一種,這麼多……配藥是什麼?”

“沒彆的了,就這些。”蕭若風揉了揉眉,和天啟城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一樣,他也是覺得不可思議,但開這藥的人是國師,很多話都說不出口。

“這不是純粹讓青王吃……”東方既白這回眼角都輕抽了一下,“就沒人說什麼嗎?”

“國師在北離的地位超然,且青王病得蹊蹺,稍微知道些內情的人認為他這是中邪了。”

中邪的人交給國師,那是對症下藥。

蕭若風看著她,“我覺得青王的病和葉鼎之的傷有很大的關係,明日打算去欽天監親自拜訪國師,你跟我同去?”

東方既白沒多想就同意了,道門是個極其特殊的存在,說道士是招搖撞騙的大有人在,但也不乏道行高深的,北離的國師和李長生交好,應當是個真正有道行的。

之前她隻想等一切事情了結後和蕭若風出海向東,走到哪兒算哪兒,可現在子遊來了,她必須把人帶回東海,回天寶年間的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