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長的意思嗎?”
易卜不答,隻是沉默地思索著如今的局麵,蕭若風今夜此時出現在這裡,東方既白卻不知所蹤,想來是早就知道了始末,他們的計劃失敗了,後果非常糟糕。
易卜不吭聲不代表其他人不說話,玄色鬥笠之下傳來冷厲的斥聲:“蕭若風,你應在護送鎮西侯進京的路上,此刻出現在這裡是擅離職守!”
蕭若風掃了那幾個戴著鬥笠的人一眼,即便他們憑借內力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渾厚,但仍是遮掩不了那份尖細和陰柔,“幾位公公又是為何今夜擅闖王府,行跡鬼祟?”
見身份被戳穿,濁心便將鬥笠摘了下來,冷覷著蕭若風,“殿下還是考慮考慮明日如何與陛下交差吧。”
“本王會與父皇交差的,但不是明日。”蕭若風淡淡地說,他餘光一掃另一邊想趁機偷偷溜走的幾人,“北闕餘孽既然來了我北離皇都,就不要走了。”
話音剛落,暮初和霜卻同時拔出佩劍,王府的侍衛揮刀而上,將那幾人團團圍住。
濁心等人見勢不對,亦想趁機離去,而此時蕭若風持劍往前走了一步,“五大監與北闕餘孽勾結,可以叛國罪論處,斬。”
一隊侍衛飛快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濁心冷笑著回過頭,“蕭若風,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攔住我們嗎?”
回答他的是猛然劈落的一道劍風,貼麵而過的劍鋒刮得他臉頰生疼,他心底一驚,隨後笑道:“好,就讓我來見識見識北離幾十年來最強的蕭氏皇族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掌劍監濁森等人見狀也各自擺起攻勢向蕭若風襲去,三道健碩的身影一躍而起,張開的血盆大口露出尖銳森白的牙齒,怒吼聲中帶著濃烈的腥氣。
“畜生罷了。”濁森冷嗤一聲,手中用黑布包裹著的長劍豁然亮相,尋常人用的劍不過三四尺,而他手中的劍卻有七尺,隻有帝王家的禮器才敢造出這麼長的劍,而他作為掌劍監,手中的佩劍便是蕭氏皇族的鎮國寶劍,淵眼。
掌劍監濁森,是五大監中僅次於濁清的高手。淵眼劍尚未出鞘,那劍鞘便裹挾了鋒利的劍氣,朝撲到他身前的白虎斬去,“死吧。”
“畜生喊畜生,妙哉妙哉。”夜風中傳來一個輕狂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不愧是一個師門的人,專在一條道上找死。”
一根長棍飛旋著落在淵眼劍上,脫手而出卻有雷霆萬鈞之勢,砸得濁森的虎口一陣發麻,險些握不住劍柄。心神更是一陣發顫。
來者是誰,好深的內力!
隻是稍一遲疑,白虎的利爪就抓上了他的黑袍,他驚覺之後身形驟退,手中的長劍猛然聚起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朝近在咫尺的虎頭落下。
劫川頓時怒吼一聲,另外兩隻雄獅一左一右朝濁森包抄過來,另一旁的濁洛見狀,忽然抬手朝身後揮起,夜色下的湖水猛然射出幾道激流,他一拂袖,激流化作了道道冰刃,分彆朝這幾隻龐然大物刺去。
他們早就知道琅琊王妃身邊豢養了不少猛獸,隻是再凶惡的猛獸,在武功高強的人麵前也不過是擺設罷了。
耳畔忽然響起長箭離弦之聲,嗡嗡一片破空而來,幾人不由扭頭望去,卻並沒有看到漫天箭雨,而是劍氣如瀑的長劍,橫掃的劍風刮過半個庭院,濁森的劍意和濁洛的冰刃瞬間被瓦解。
這是蕭氏皇族的裂國劍法。
“居然有破風境,不知道有沒有驚龍。”戴著赤鬼麵具的人撿起自己的長棍往肩上一扛,他對裂國劍法也是慕名已久了,但是這劍法隻傳蕭氏皇族子弟,且劍法極難練成,放眼過去的數十年,練成的也就隻有蕭若風一個人而已。
劍氣凝結如罡風一般,濁心的右手鮮血狂湧,斷掉的手掌落在地上激發了猛獸的凶性,白虎和雄獅直接咬上了身形踉蹌的幾個太監,霎時間慘叫不斷,姬若風提棍一掃,掀翻了他們的雙腿,“五大監裡也就濁清能看,剩下的不過廢物。”
蕭若風瞥了一眼被劫川它們咬住要害的五大監,“彆吃下去了,消化不好。”
劫川的腦袋動了動,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鬆口退到一邊低吼,劫財和劫色呼嚕嚕地回應了一聲,起身放開它們咬著的太監,就地坐下開始舔帶血的毛和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