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風差點沒厥過去,乖個屁!
這他媽可真是蕭若風貨真價實的親兒子,白皮芝麻餡兒外加八百個心眼子,才屁大的年紀就雞賊得和他老子似的,怕不是上輩子蜂窩煤這輩子成精了。
手裡的無極棍一甩,長棍重重地拄在地上,姬若風冷笑連連,“今天就是老祖宗來了我也得把賬和你算清楚,我是答應幫蕭若風謀奪帝位,可現在皇位上坐著的是那誰不說,我答應合作的隻是提供情報,可沒說要幫你們夫妻倆兜底,還要幫你們帶、孩、子!”
話音未落,東方既白嘖嘖兩聲:“可你剛剛說了。”
“我……”姬若風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提起無極棍砸了過去,“我今天不給你個教訓我就不姓姬!”
站在琅琊王府的牆頭往這邊看的司空長風唏噓了一聲:“姬堂主是我見過的唯一一位明知實力懸殊還要嘴硬的壯士。”
他身旁的李心月撣了撣心劍上不存在的灰,“既白醫術好,專治嘴硬不服。”
司空長風:……
東方既白一手抱著兒子,另一手撐開傘往前一揮,“那你可得想好,不姓雞的話就得姓鴨了。”
無極棍砸在紅梅映雪的傘麵上,如同砸中盾牌般發出沉悶的聲響,傘骨一合,架住無極棍的銀傘四兩撥千斤地一蕩,直接把堵在路上的白毛老鬼送到一邊,隨後又撐傘斜靠著一邊的肩頸,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嘿哈!”蕭淩塵趴在娘親肩頭笑嗬嗬地衝姬若風揮爪,視野中卻一下子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身側風起,東方既白餘光掃向另一邊出現的殘影,無極棍上血色的寶石格外鮮豔,她手中的傘柄一轉,傘麵上開在虯結枝乾上的梅花忽然浮動起來,一陣霜風經過,猩紅的花瓣自眼前簌簌落下。
姬若風一棍落在長傘上,第一時間就發覺傘下沒有支撐,他心生警覺剛要退步,一點冰涼的溫度就貼在他的喉結處,沒有絲毫內力,鋒利的劍刃卻足以讓他再往前一步便血濺當場。
他凝神細看著頸間的銀白細劍,那劍太細了,細到隻有一指寬,唯有這樣纖細的長劍才能藏在細長的傘柄中天衣無縫。銳利的劍芒沒有絲毫因為纖細的劍身削減它的威力,甚至大大增加了它的危險性。
“這是柄好劍,可有劍名?”姬若風忍不住稱讚道。
東方既白順手將細劍插回傘柄中,懶洋洋地說道:“名非名。”
姬若風一愣,名什麼?什麼名?
“名非名,我在劍心塚的古劍譜中看到過這個名字。”李心月這個時候走了上來,視線目不轉睛地落在那仍舊暴露在外的劍柄,亦是傘柄之上,“相傳是先秦時期鬼穀先生的佩劍,不過劍譜上沒有留下圖樣,隻有一個名字,說此劍已經失傳了。”
東方既白甩了甩銀傘,睨向姬若風,“做什麼突然挑釁我?”
“雖然知道可能一輩子都打不過你了,但總要知道差距有多少。”姬若風徐徐吐了口氣,“皇後一死,我想蕭若風應該不會再回天啟,你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裡。”
李心月和司空長風神色微怔,似乎不知道是這個原因。
東方既白瞥了他一眼,忽而輕笑道:“不愧是百曉堂堂主,消息真靈通。”
她轉頭看向李心月,“蕭若風說北疆的戰事四月就能徹底結束,到時候雷夢殺和我弟弟他們凱旋,我也該走了。”
她又看向司空長風,“我這趟去南疆,也順道去了你們說的雪月城見了東君,為了防止以後沒有見麵的機會,我已經跟他提前道過彆了。”
見少年槍客怔怔的,她又笑道:“雖然時間不多了,但你放心,我之前答應幫你在槍法上升一個境界,這個諾言還是算數的,你若是準備好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幾天沒看到娘親,淩塵膩歪在東方既白懷裡一刻也不肯給其他人抱,小皇子和奶娘已經安置到了王府主院,暮初在私下裡神色忐忑地請示道:“王妃,咱們……真要一直養著小皇子嗎?”
東方既白一頓,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等下抽空進宮去給蕭若瑾回個話,就說他寫的那堆名字裡,蕭楚河這個名字最好。”
暮初一愣,不知道她怎麼忽然提起這茬。
“你們家殿下說的。”東方既白捏了捏兒子的小胳膊小腿,淩塵隨的蕭若風,不過她親自喂養了幾個月,倒是比一般的孩子要健康壯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