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農夫大吃一驚: “那蛇可是好多種顏色,而且爬得飛快?”
他愣了一下,之後點頭。
“看來今天是一無所獲了。斑斕蛇可是最毒的蛇,它出沒之處可是寸草不生。安全著想,還是不要去了。”
其實他隻是算到今天這幾位農夫會空手而歸,怕突然說出來,他們不會相信,隻能隨口編了一條蛇,沒想到誤打誤撞,好吧,反正都一樣,遂向他們拜彆。
“欸,這斑斕蛇不應該南部才有嗎?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西部?”
“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會去了,還是回家吧。”
二娃子聽到了,也隻是微微一笑。
樓畫城裡的清水口鎮。
已經快到晚上了,他身上沒錢,送鏢的人兩天後才來,他得找到地方住才行,想了想,算命他最在行了,可以靠它賺錢。
他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把外麵的一件衣服脫下,攤在地麵上,然後坐了下去。看著前麵來來往往的行人,吆喝:“算命咯,不準不要錢啊。”
賺錢要豁得出去才行。
路過的行人都覺得他奇怪,一般算命的不都是白發蒼蒼,有胡子的,看起來仙氣飄飄的嗎,一個看起來如此稚嫩的人能有本事嗎?都這麼想著,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去光顧他了。
他也不急,繼續吆喝,喊累了,就喝一口水,又喊。
“喂,臭道士,你真的會算命?”
麵前的人穿著粉色衣裙,插著腰,頭上梳著丫髻,很明顯看的出來,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生意來了。
他沒有明著回答: “信不信,要取之於你。”
那位姑娘一聽到,就也坐了下來。平時她去算命,那些人都說準,可她一點也不信,如今來了個不一樣的,她最後試一次吧。
“我叫林清落,我爹說要把我嫁給一個杜家的大公子。我也偷偷去看過那杜家公子,是還不錯,那些人也都誇那杜家公子一表人才,為人可以,可我總覺得不安心。道士,你幫我算算,那杜家公子可是個良配。”
林清落沒有拿她當個外人,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反正這裡的人也都知道了,她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裝模作樣的說: “告訴我你和杜家公子的生辰八字。”
其實他算命不用知道生辰八字,隻要他想算,看著那個人就可以了,不過這太耗費心神了,生辰八字簡單一點。
跟之前算命的那些人一樣,都問了林清落和杜家公子的生辰八字,她漸漸有些不信了,有本事的人不應該都是看一下就知道了嗎?但她還是如實說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象征性動了動手指,閉上了眼睛,嘴裡麵念念有詞,不一會,睜開了眼睛,看著林清落說: “你為水,他為火,雖說水克火,你嫁過去他也會安分一陣子,但……”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隻是靜靜看著林清落。
林清落知道他什麼意思,從荷包中掏出一兩銀子,大方地給了他。這下說了吧,我可是給足你錢,比其他算命的多出好幾倍呢。
他接著補充: “你不會完全澆滅他,但他可以完全吞噬你,也就是他會寵妾滅妻,而且,他已經有人了,等把你娶過去,過了一陣子,他便會完全扶持他的人。”
林清落站了起來,生氣道: “我就知道,我要回去告訴我爹說我不嫁了。多謝道士了。”
林清落風風火火地跑了。
旁邊一個擺攤的老者見狀說: “小公子啊,你不知道杜家是我們清水鎮最富貴之家,你今天搞黃了杜家的婚事,那杜家公子不會放過你啊。”
其實老者知道杜家公子是一個不值得托付之人,但他人微言輕,實在不敢說實話。
他聞言笑了笑: “多謝老者提醒。”
老者見他平靜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多來客棧。
今晚上就住這個了。
他走進了多來客棧裡麵,那小二站在那裡算著算盤。他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小二。
那小二抬頭,看他穿得不像個富家公子,語氣淡淡的: “打尖還是住店啊?”
他一眼就知道小兒在想什麼,把銀子放到小二眼前,那小二眼睛都亮了,激動地說: “公子,請問貴姓。打尖還是住店?”
他回答: “住兩天。”
“好的,公子。樓上左轉第二間房是你的,等下我把吃的給您送上去。”
他轉身上了樓,想到什麼,低頭: “桃衡,我叫桃衡。”
像是對小二說,又像是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