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宮裡玩幾天,我想去外麵看看。”
“你自己走出去不就好了。你是皇帝的女兒,誰敢攔你?”
紙鳶沒明白,她疑惑的打量著天寶公主。
現如今就是自己不能出去才找她的,和親聖旨一下,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私自出宮。
天寶公主眼睛微閃,麵上說道:“我不想用公主的身份,既然你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你,咱們各走各的路。”
說罷,就要佯裝離去,另一隻眼還餘光盯著紙鳶的反應。
風鈴呼了一口氣,攥緊了拳頭,想起還是重建曲江池重要,要不然金龜一家還有一群錦鯉魚都不知道要住在哪裡去。
管這個公主究竟要做什麼,反正就是帶她出去玩兩日,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等等,我答應你。”
天寶公主腳步一停,滿意的笑了,湊到紙鳶身邊,伸手抓住了她,閉目說道:“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半晌也沒動靜,天寶公主睜開一隻眼,對麵的人歪著腦袋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
天寶公主揚聲說道:“你難道沒有法術之類的,比如說我眼睛一閉,就能到宮外了。”
風鈴兒叉著腰,嚴肅地說:“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種法力,我辦不到。”
“那你怎麼進來了,這宮內還能找到我?”
紙鳶想了想,不能把那個人供出來,她抿起嘴不肯答了。
“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了,今晚一定要帶我逃出宮去。”天寶公主扯著紙鳶的衣袖,示意她想辦法。
紙鳶攤手無奈,反身向前走去,一片漆黑中,自己也不知走到哪去了。
紙鳶走在前麵,身後的人還不停的聒噪煩她,“喂,你叫什麼?”
紙鳶動著腦筋,正想著該如何出去,沒好氣的說道:“紙鳶。”
“哦,你叫我天寶——”隨後又想到原本這個名字是指天上的華寶,現在她還不如一根小草,她低語道:“算了,你就叫我瑛瑛吧。”
紙鳶才沒空理她叫瑛瑛還是豔豔,瞧她一身華服,更是頭疼。
“欸,你知不知道從這裡怎麼才能到梨園?”
瑛嘉指著東邊,“那邊就是了,可是那裡是下人呆的地方,我沒去過。”
“沒去過不打緊,你把我帶過去就行,剩下的路我帶你走。”
兩人路上避開巡視的衛兵,溜回了梨園內。
兩人到了梨園,紙鳶拽著瑛嘉到了灑掃下人的房間,從箱籠裡找出一套襦衫扔了過去,“趕緊換上吧,你身上的衣服太顯眼了。”
瑛嘉撇撇嘴,雖然嫌棄可還是乖乖的換好了。
瑛嘉出了房間,紙鳶正和著一隻烏鴉在對叫,她好奇的問過去,“你乾嘛呢?”
紙鳶沒理她,提著宮燈一路向北,走到了芳林門處。
“喂,快停下,”瑛嘉拽著紙鳶的袖子,真是不要命了,晚上出宮門是要有魚符的,金吾衛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再把她倆抓住,就都彆想跑了。
瑛嘉正擔心之際,天空中突然出現成群的烏鴉,黑壓壓一片。它們聚集在一起衝向把守宮門的金吾衛兵。起先衛兵還持起刀劍砍去,後來鳥群的數量實在龐大,難以抵擋,衛兵不得不抱著頭逃跑躲避。
紙鳶看準時機,牽著瑛嘉趁人不備從宮門溜了出去。
宮門外,便是皇家的禁苑,她們出來了。
瑛嘉呆愣愣的瞧著紙鳶,沒想到真的出來了。這下她自由了,再沒有天寶公主,隻有瑛嘉。
她側臉看過去,紙鳶的臉在夜中泛著玉的光澤,沉默的拽著自己往前走。
瑛嘉內心生起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壓下去了,她心裡默念道:也不算騙她吧,自己可沒承諾一定會重建好曲江池。
起伏的山巒在在夜晚中隻留了輪廓,廣袤山林中接連傳來動物的怪叫聲,月亮時隱時現,添了一絲詭異緊張的氣氛。
瑛嘉緊緊拽著紙鳶的手臂,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剛才腳下踩到半截枯枝,斷裂的“嘎吱”聲都嚇得她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