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再醒來,發現自己又被捆起來了,依舊是雙手被布條拉開束縛著,眼睛用布條死死蒙住,半點光線都透不進來。不僅如此,她的嘴巴又被東西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咽聲。
她掙了掙手腕,卻發現自己被綁得死緊,半點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一種熟悉的恐懼感湧了上來。
就在她分不清這是什麼狀況時,tui心被狠狠ci了一下,她的身體猛然僵硬,這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醒了?”下巴被人抬起,溫暖的唇吻了上來,疑問帶著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梅殊的身體發抖,她搖頭嗚咽,想要解釋,可是喉嚨被堵著的她發不出半點聲音。蒙在眼睛上的布帛逐漸濕潤,梅殊低聲啜泣起來。
“哭什麼?”抱著她的人又狠狠鑽了她一下,“敢跟彆的男人跑,怎麼還有臉哭的?”
梅殊使勁搖頭,啜泣聲加大,她垂著頭,眼淚打濕了布帛,浸出深色的水漬。抱著她的人看在眼裡,隻是嘲諷,他扣緊她的腰,使勁地攻著梅殊的紅蓮,那種強烈的入侵夾雜著疼痛讓梅殊眼淚越流越凶,她的死死地抓住束縛自己的布條,白皙的手指骨節泛白到了極致。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痛苦,男人放緩了一些,他在她耳邊呢喃:“以後還敢隨便離開我嗎?還敢跟彆的男人跑嗎?”
梅殊再次搖頭嗚咽,多餘的眼淚從布帛下滑落,十分可憐。
嘴裡的東西被扯了出來,梅殊乾嘔了一下,喉嚨的異物感讓她不停地反胃,等她緩過來,男人又開始經久不息的磨合。
“我沒有,我沒有要跑……”梅殊哽咽開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相權停了下來。
他看著梅殊哭泣的臉,冷笑:“你確定你沒有?你不想逃跑,為什麼又要跟那個男人走?你如果正大光明地去見他,我不會這樣生氣,梅殊,是你先不聽話的。”
梅殊斂了斂情緒,她認真地開口:“相權,如果換成是我這樣對你,你會不想跑嗎?”
相權的神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梅殊繼續開口:“你把我關起來,成了你的寵物,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可是你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說我騙你五年,是,我是騙你了,可是你呢,你又何嘗不是騙我?如果非要論個是非對錯,那好,那我們就從最開始說起,你告訴我,我嫁到風華山莊以後,你為什麼那麼殷勤地來替我治病?難道你真的是醫者仁心嗎?”
相權扯下梅殊臉上的布帛,梅殊眨了眨眼,在看見眼前衣衫不整長發散亂的相權時,她苦笑道:“你對我,並非是情根深種吧?”
相權起身,他鬆開梅殊,合上衣服,隨後他拉過被子給梅殊蓋上,伸手就去解梅殊的手腕。
手臂放下的瞬間,梅殊脫了力,她鬢發散亂,眉眼疲憊:“你的秘密,從來未曾告訴我,可是我還是猜到了。多年以前,藥王穀一夜之間覆滅,而你被風勤收為義子,同風長陵一般被尊為風華山莊的少爺。若非深仇大恨,你如何會對有養育之恩的風勤痛下殺手,所以,相權,多年之前,你相家的事,是風勤做的吧?”
相權回頭猛的看著梅殊,眉眼深深,無儘的仇恨都從他的眼裡流露出來。
“你要報仇,我助你一臂之力,那之後我假死逃脫,也沒什麼不對的吧?無非就是我生了你的孩子沒有告訴你,你感到憤怒被欺騙而已,除此以外,我好像沒什麼對不起你的,不是嗎?”梅殊說著,她拉上自己的衣領,語氣愈發冷淡。
“就算澤年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對他的感情,也不怎麼深吧?說句實話,我當初是怎麼懷上這個孩子的,你我都清楚,難道就因為我和你睡了一覺,所以你就愛上我了,非我不娶了?”梅殊的語氣沾染上了嘲諷,“這麼久以來,你想方設法地折騰我,不就是欺負我逆來順受,對你沒有反抗之力嗎?除此以外,我沒有看出哪一點你足夠愛我了。”
相權聽著梅殊的話,他的神色裡露出痛苦,他暗啞開口,語氣裡帶上了不敢置信:“我不愛你?你覺得我不愛你?”
梅殊掀開被子,忍住身體的不適,她站起身,身形微晃:“你愛不愛我,你自己清楚,相權,你和風長陵之間,不光是兄弟情義吧?”
相權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梅殊不去看他的神色,她笑了一聲,帶著些許涼意:“我隱居的這幾年,時常有聽到,風華山莊的莊主風長陵時常到藥王穀求見,那穀外的客棧他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隻為了見你一麵。你不見他,他想方設法也要給你送信,聽說一信千金,不乏有勇士幫他送來,卻全都被你打出去,而他卻從不死心。你們之間,這也算兄弟情義嗎?”
“何況,我在風華山莊的時候,就曾經親眼見到過他對你的態度親昵,而我和他成親之日,你的出現,看我的眼神,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個眼神,算不得友善,所以相權,你對我,真的算得上是愛嗎?”
說完這一席話,梅殊隻覺得疲憊,她無力地坐在床邊,低垂著頭,長發如同流雲一般垂順在她耳側。
“相權,求求你,放我走吧。”梅殊說,“我們之間,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相權,此刻已經雙眼含淚,他看著梅殊 ,俊美的麵容上滿是傷痛:“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對嗎?”
梅殊隻覺得剛剛那些話都是廢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她也徹底不想再虛與委蛇了,直接開口道:“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相權聽見她這麼說,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絕望,他眸子裡淚光閃動,長發披散襯得他無比淒美:“你不愛我,你的心裡沒有我,對嗎?”
梅殊閉了閉眼,心裡一狠:“是——”
相權的笑容愈發蒼涼,他後退兩步,猛然轉身,梅殊抬頭看去,就看見他的背影,孤單蕭瑟。
“我放你走,”相權說,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些空茫,“明日,我派人送你離開。”
“謝謝。”梅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