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點頭,“到處走,我前段時間,還去了一趟原始森林呢,很驚險,也很好玩。”
他眸色複雜起來:“為了躲我?”
梅殊驚訝了,她好笑開口:“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喜歡出去探險的感覺,如果隻是為了躲你的話,那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再說了,你是什麼人啊,我用得著躲你躲到國外去嗎?”
樊彧露出了些許嘲諷的笑:“也是。”不過就是因為你的喜歡冒險,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這種巧合,是不是太過於明顯了?
“你的未婚夫呢,他怎麼不陪你?”
梅殊神色不變:“他沒空。”
騙子,樊彧眯眼,他去查過,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未婚夫,那一切,都隻不過是她要推開他的說辭。
樊彧拆開手裡的麵包包裝袋,他咬了一口,然後拿起她喝過的那瓶水,打開蓋子,喝了一口。
梅殊看著他這故意的動作,她笑了笑:“樊彧,彆跟著我了,好不好?”
“為什麼?”他盯著她,如同豺狼。
“可能我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不過我想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梅殊回頭看他,“你和我之間,不是一種人,如果非要強行在一起,隻怕沒有好下場。”
樊彧眯眼,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她:“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她沒有說話,隻是眼神說明了一切。
他嘲諷地笑出聲:“席穆橙,你給我裝什麼清高,你被我乾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端著的。五年前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你還記得嗎?”
五年前是怎麼在一起的?梅殊想了想,是她主動的。一個年輕可愛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卻滿是叛逆心,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主動纏上了他,那時候的樊彧,還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頹廢青年人設,而她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落魄小女孩。
兩個人的身份都是假的,可是那些纏綿悱惻,那些甜蜜而晦澀的記憶,卻是真的。
“那又如何,”她舔了舔唇,露出一個略微邪惡的笑容,“那隻不過是我玩的一場遊戲罷了,後麵我離開你,也隻是因為我不想玩了,我膩了,厭惡了,無論是你,還是那間臟亂差的車庫,我都不想再看見了。”
樊彧猛的捏扁了礦泉水瓶,他盯著她的眼睛逐漸發紅,神色扭曲,他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手指上青筋暴起:“你再說一遍?”
“我說不想看見你了。”梅殊又重複了一遍。
他盯著她,眼裡逐漸浮現殺意。
梅殊看見了,她越發激怒他:“樊彧,老實說,你之前來找我的時候,我其實還挺開心的,因為我覺得有些時候回憶一下往事,找一找曾經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可是你卻因為這件事纏上了我,給你錢都打發不走,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要勒索更多?”
她把他的一切行為,都看做了勒索。她以為他來找她,隻為了求財!
這一刻,樊彧才發現之前自己的那些心軟,悸動是多麼地可笑。
他看著她的麵容,隻覺得五年過去,她變得如此麵目全非,她把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看做了一場交易,她把他對她的僅剩的愛,都看做了勒索的籌碼!
樊彧眼裡的憤怒,已經徹底變成了仇恨。
他死死盯著她,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掐死。
“樊彧,趁我現在還沒有徹底生氣,趁我還沒有徹底厭惡你,你就彆出現在我眼前了,行嗎?”梅殊說完,她起身,不去理會他神傷的表情,一步步離開這裡。
樊彧轉頭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諷刺到了極致。
她都這樣看他了,他還有必要心慈手軟嗎?
沒有必要了。
他緩緩抬起了手,在他的袖子裡,藏著他的袖針。
隻需要他輕輕一拉,她的命就可以瞬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