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她越走越遠,他眼裡的殺意也越來越重。
“席穆橙。”略帶憤怒的聲音,在這樹林裡回蕩。
樊彧猛的放下手,就看見一群人順著山道快步上來,走在最前麵的人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身姿挺拔,神色嚴肅,那張臉倒是出類拔萃,一看就是不是普通人。他身後跟著的那群人,一看就是保鏢,有備而來。
席穆嚴,樊彧眯眼,他倒是沒想到,席穆嚴會為了席穆橙到這種地方來,看來,他真的很在乎這個妹妹。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他很危險。”席穆嚴走過來,一把抓住梅殊手腕,把她拖到自己的麵前,在她耳邊低喃,“你竟然還敢跟他到這種地方,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知道哥哥你派人跟著我的。”梅殊輕笑,滿臉不在意,“從我走出小區門開始,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通知你,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哥哥你竟然會親自來。”
“我不來,你就死了。”席穆嚴把她扣緊,他恨鐵不成鋼一般開口,“他剛剛想對你做什麼,你沒看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梅殊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較真,她低聲開口:“哥哥,我們走吧。”
“走?”席穆嚴冷笑,他抬頭,看著已經站起身冷眼看著自己的樊彧,“我既然來了,就沒這麼容易想走。”
話音剛落,席穆嚴身後的那群人立刻就掏出了木倉,紛紛對準了樊彧。
席穆嚴鬆開梅殊,他走上前,滿眼得意:“我倒是沒想到有一天,白家背後的狗,竟然會主動送上門來,這一切,還都仰仗於我們家穆橙的魅力啊。”
梅殊滿眼驚訝地開口:“哥,你……”
席穆嚴一把勾住梅殊的後腰,把她抱進懷裡,他另一隻手撫上梅殊的臉,語氣親昵:“我們家穆橙長得的確是漂亮,不在乎什麼樣的雜種都想來肖想。”說到這裡,他抬頭戲謔地看向樊彧,“不過穆橙,哥哥不是告訴過你嗎,他是天森的人,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樊彧的臉色有些泛白,他看著梅殊,聲音壓低,帶著沉痛:“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梅殊沉默,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也不想解釋,從剛剛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席穆嚴的目的,他就是為了讓樊彧誤會她。
其實這樣也好,他們兩人之間,早已經沒有了純粹,剩下的隻有謊言,如今彼此身份挑明,立場也成了敵對,這樣的關係,又何須再解釋?終究是剪不斷,理還亂罷了。
“所以,席穆橙,今天的一切也是你故意設計的?”樊彧冷笑道,他的眼眸裡,難過顯而易見。
“當然是,”席穆嚴淡笑,“你這條會咬人的狗,跟了穆橙這麼久,不也是彆有居心嗎?你以為你背後的人派你來我不知道?早在之前,我就已經警告過穆橙了,沒想到你還敢送上門來自找死路。正好,今天這荒郊野嶺,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說到這裡,席穆嚴也從他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槍,槍口對準了樊彧。
樊彧沒動,他隻是看著梅殊,那銳利目光仿佛早把她殺死,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仿佛最後在確認的心狠是不是真的:“席穆橙,我再問你一次,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你把我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殺我?”
梅抬頭看他,看見他眼裡最後一絲期頤,她心裡歎息了一聲,隨後開口:“我給過你機會的。”
樊彧的眼神,瞬間絕望。
他看著梅殊的臉,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席穆橙。”他叫她的名字,每個字,都仿佛一把利刃,像要把她殺死,“是我夠蠢,才會相信你,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們席家,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刹那間,他猛然翻身,滾下了山坡,草叢密林顫動,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其間,席穆嚴帶著人立刻衝了上去,對著那些顫動的草枝不斷開木倉,聲音回響在山林之間,震懾人心。
梅殊木然地站在原地,她手腳冰涼,良久,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如此一來,他對她,應該已經徹底死心了吧。
這樣可笑的關係,你殺我,我殺你,沒有一點信任,就連最後的體麵也被徹底撕碎,斷絕了所有的可能,如此,才算是徹底分手了吧。
席穆嚴帶著人掃射了一番,隨後他派人下去搜,生要尖人死要見屍。安排好了一切,席穆嚴才回到梅殊身邊,他伸手抱住她,語氣關心:“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梅殊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席穆嚴把她攏入懷裡,“穆橙,今天的事一發生,接下來我們可能不會有太平日子了,你彆在那套公寓裡住了,和我回席家吧,有保鏢在,也安全一些。”
梅殊點了點頭,眼神呆滯,就像被抽空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