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依滿眼不敢置信:“少主……”
“我讓你出去!聽不見嗎?!”海月伽語氣加重。
諾依不甘地看了梅殊一眼,轉身憤憤離開了。
待她走後,海月伽上前,抓住梅殊的肩膀:“皎皎,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可以和我說,你何必殺了她?”
梅殊眼眸冷漠:“我和你說了啊,我說了你要不隻有我,要不就放我走,可是你都做不到啊。海月伽,你做不到,那我來幫你做到啊,你以後不管要多少女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就連你的發妻我都想殺了她,怎麼樣,這樣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
海月伽聽著她這番言論,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抱她,可是卻伸不出手,他想生氣,可是他知道這也是徒勞無力,他看著梅殊,眸子裡滿是痛心:“皎皎,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的……”
“我是不是這樣的,可是這都是你逼的。”梅殊盯著他的眼睛,“你如果做不到給我純潔的愛,那你為什麼不肯放我走呢?”
“皎皎……”海月伽無力開口。
梅殊苦笑:“而且,海月伽,你其實不信任我的,對吧?”
海月伽怔了怔,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梅殊卻伸出手,把那尖椎露在他眼前,她開口道:“那鮫人唱歌,想勾引你來殺了你,我聽見了,所以才動了手,殺了她。海月伽,我其實是為了保護你來著,但是你看,你都沒有多問一句為什麼,就認定我是因為吃醋才殺了她。可見在你心裡,我也不過如此。”
這一刻,海月伽徹底啞然,他看著梅殊手裡的尖椎,再也無話可說。
梅殊把那尖椎扔在地上,她神色淒清:“海月伽,放了我,好不好?你以後做你的鷹主,我在雪族守著你,你若需要,我可以為你種植萬千雪之蓮,隻是我想求你,我們能不能不要再見麵了?”
“可是,可是你已經嫁給了我……”海月伽還在試圖挽回。
梅殊苦笑:“那又如何呢,我在你的族中,並不受重視,留在這裡,我也隻會是你的女人之一,不如你放我離去,我們之間,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這四個字,突然變得沉重無比。
海月伽沒有給梅殊答案,可是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梅殊也沒有再逼他,她緩緩出了帳子,抬頭看著天空中那清冷的月亮,她想,或許用不了多久,她真的就能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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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梅殊和海月伽之間沒有再見。雖然兩個人居住的帳子十分近,可是像是為了避開對方的,梅殊白天的時候幾乎不怎麼出帳,晚上她出去透氣的時候,看見的也是海月伽帳內模糊的燭光搖曳。
雖然不見麵,可是海月伽卻沒有答應當梅殊走,甚至他派了好幾個鷹兵守著梅殊,就怕她偷偷逃跑。
梅殊其實也沒有想逃跑,她就算要離開這裡,她也想光明正大的,而不是和之前一樣那麼狼狽。
她這邊安安靜靜,可是諾依那裡卻十分高興,很多時候,梅殊在夜色下散步時,都能夠看見諾依端著茶盤從海月伽帳子裡進出的身影。
有時候梅殊會想,若是原著的海月伽不朝三暮四,而是安安穩穩地和諾依這樣過日子,會不會其實也很好?
然而一切的命運都是注定的,如今雖然她已經做出了巨大努力,海月伽也沒有像原著那樣朝秦暮楚,可是他身邊的桃花,還是源源不斷。和這些女人勾心鬥角,爭風吃醋,這不是她想要的。
況且,要是真的和海月伽這樣不懂得拒絕的人在一起,她真的會很累,所以她也乏了,才這麼想要離開。
這天下午,梅殊走出帳子,身後的鷹兵就跟了上來。她知道他們是奉了海月伽的命令,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隻是準備出部落去轉轉。
剛剛走出部落不久,到了最近的一個小水池旁,梅殊就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旻固。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紫衣姑娘。兩個人並肩坐著,紫衣姑娘在旻固說什麼,滿臉都是笑容,而旻固雖然沒怎麼說話,可是臉上的表情是柔和的。
如此的畫麵,讓梅殊有些感歎,又覺得格外美好,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也就是這是,旻固轉過頭,注意到了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梅殊先伸手,對他揮了揮手。
旻固身旁的姑娘皺眉,隨後對她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旻固湊過去和她解釋了兩句,姑娘立刻就笑了,隨後她起身,笑著對梅殊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遠了。
待到姑娘走遠,梅殊才走過去,她輕聲開口:“兩年不見,你還好嗎?”
旻固點頭,笑容淡淡的:“還不錯,你呢,怎麼回來了?”
梅殊露出無奈的表情:“被抓住了啊,然後就被帶回來了。”
旻固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視一圈,隨後他眼神幽深了一些:“原來少主娶的雪族公主就是你?你之前的身份,是假的?”
梅殊點頭:“對。”
旻固笑了笑:“原來如此,難怪少主這兩年裡到處尋你都尋不到,原來你用的假身份。”
梅殊沒有說話,她在水池旁邊坐了下來,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