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源霜 人的魂、妖的身。(1 / 2)

以鏡為媒聘風月 星一田 3804 字 11個月前

想來,故事的結局,那寧青柚定是被天師取了魂,做了生魂陣,而周葛,必然也是被人所害了吧。

靈均在想,所以那些糾纏在狐狸身上的邪靈,很可能就是伏妖師的鬼魂,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把人的鬼魂附著於妖之上?

不知吾說道:“也許,是為了獲得一些更為凶殘的妖物,人的魂、妖的身。”

靈均道:“天師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吾看著晦暗的天空,提出了一種想法,“可能,是為了複活一個人,那些死去的伏妖師,或者山上那些狐狸,不過都是他的試驗品,他不斷地把人的鬼魂附著於妖物身上,很可能是為了練就一種複活之術。”

周潯搖頭,說道:“我現在極其懷疑,那個天師很可能是個人,而且說不定就是個伏妖師。他想把人的魂安在妖的身上去。”

靈均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周潯道:“為了獲得長生之術。人有生老病死,命運短暫,而妖的軀殼,可以活上成百上千年,要是附魂成功,不就可以長生不老了嗎?”

靈均猛然一驚,覺得很可能就是這樣。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天色已黑,幾個人還在祠堂裡,聽到外麵樹葉簌簌作響,不知吾道:“哥,我出去看看。”

不知吾出來,看見那墳堆裡站著個人影,是那人。那人遠遠地丟給他一個空酒壇,說道:“你應該給我找吃的了。”

不知吾靜靜地走過去,撿起了酒壺,抬頭時,見那人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不知吾佯裝要走,卻猛然從袖子裡凝出一柄長劍,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劍從那人的下巴刺了上去,劍稍直刺出天靈感,直將那人的一顆腦袋串在了劍上。

鮮血四濺而出,那人倒了下去,倒在地上,露出一張十分奇怪的臉上,那臉上滿是一個又一個的肉瘤,五官像是用筆畫上去的,那人“哎呦”叫了一聲,臉上的五官便散掉了,肉瘤也沒了,剩一張沒有麵目的麵目,全是縱橫交錯的傷疤。這些傷疤緊緊地拽住了他臉上的皮肉。

不知吾直以為自己把他給殺了,心裡無比暢快,興衝衝地往山坡下跑去,然而跑到一半,那個人又站在前麵,完好無損地複生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不知吾哆嗦著嘴說道,內心無比驚愕,亦無比的恐懼。

那人說道:“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不過,你殺我一刀,這並不算什麼,我依舊毫發無損。我不會把這件事當做一回事,但是,你還得繼續替我殺人。我又餓了,這裡沒有妖,但是這裡有人,人也是可以的。你把血放來。”

不知吾道:“如果殺了人,就會驚動銅鏡。你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那人卻笑道:“你去殺吧,我會庇護你的。”

不知吾還是不敢殺人,不巧那路上又正巧走來一個挑擔子的人。他沒有辦法,隻得把這人給殺了,用酒壇子裝了血。不知吾隻當這人已經死透,卻不料走的時候,那挑夫突然抓住了他的褲腿,好像要讓他償命似的。不知吾蹲下身來,一把挖出了他的心臟,當著他的麵啃咬起來。那挑夫才驚懼萬分地死了,一對眼睛瞪得極大。

不知吾將屍體丟到了山坳裡,禿鷲和野狼馬上跑了出來,分食了這具屍體。他又把酒壇子給了那人。

那人像渴了幾百年似的,咕嚕咕嚕大喝起來,卻並未一飲而儘,而是又將酒壇子遞還給了不知吾,說道:“還剩一些,留給你。”

不知吾接過,將酒壇子砸在地上,說道:“我不需要,我不是嗜血的妖。”

那壇子砸碎了,一地的血,血腥氣息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不斷地誘惑著不知吾。他突然也感覺到一種饑渴,好像自己是塊乾裂的土地。

那人仰麵直對夜空,說道:“你會知道血的好處。我耳邊的哀嚎聲不那麼響了。有的時候,我甚至都聽不到哀嚎聲了。血能讓你的心平靜下來。”

那人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下過雨的夜空,好像真的是在享受平靜。

良久,他才正對著不知吾說道:“我要你殺一隻妖。”

不知吾問道:“誰?”

那人道:“這山上最厲害的一隻妖。殺了這隻妖,也許……”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上又滿是黑色的被火燒過的疤痕,“殺了那隻妖,哀嚎聲就會徹底平息下來,那隻妖……

地麵上的水窪裡突然顯現出一個人的臉麵來,那是不知吾的父親,樹屏山的宗主,寧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