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穿著華貴的女孩子終究是涼涼的歎了口氣,精致的臉龐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青澀懵懂,她最後悔的大概就是他到死都不知道她不叫阿寧,她有名字,她的名字叫鐵木梅朵,是草原上開的最絢爛的花朵,不懼風雨,不畏烈日。
經過十幾日的顛簸,終於趕在中原的端午節之前抵達了帝都,他們是被安排在驛站的,隨時等待著臨政皇帝陛下的傳召。
慕容襄到了帝都之後沒有立刻去見他的父皇,他直接去了沈立的府邸,誰也沒有想到,本應死在草原屍骨無存的沈夜闌早就回了帝都,而且,帝都所有的人似乎不知道沈家的小公子離開過帝都。
慕容襄進門之後便令人將門緊閉,他的旁邊依舊跟著那位黑衣女子,沈夜闌跪在下麵,他低著頭,看不見慕容襄的臉,慕容襄麵色平靜,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不發一言,但是熟悉這位太子殿下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越是這樣不發一言,便越叫人害怕,此時的慕容襄確實處在暴怒之中,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暗探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違抗了他的命令。
他揉了揉鬢角,沉吟了半響才開口說道:“她如何呢?”
沈夜闌驚訝的抬起了頭,他此次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將阮青梧永遠留在草原,他本以為此次在劫難逃,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太子殿下的命令。卻沒想到。。。。。。
慕容襄看著他驚訝的麵孔怒極反笑;“怎麼?還要本宮再問一遍,嗯?”
沈夜闌複又將頭低了下去,恭敬的答道;“回太子殿下,一直昏睡著。”
慕容襄依舊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人呢?”
沈夜闌緊抿著唇角;沉吟了半天才指了指他的寢室:“她在裡麵”
慕容襄對著黑衣女子勾了勾手:姬遇,你去將她帶到東宮,請幾個太醫好生照看著。
黑衣女子單膝跪地:“屬下遵令。”
沈夜闌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慕容襄;“殿下?”
慕容襄冷著臉看著他聲音輕柔語氣卻異常寒冷;“阿瀾,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沈夜闌終究是沒有在說什麼。任由他們帶走了還在昏睡中的阮青梧。他一直在說服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分和使命,可是他無法看著她倒下去而不管她。
姬遇將阮青梧從沈夜闌的寢室一路抱出去,放在了慕容襄來時乘坐的馬車裡麵。馬車裡異常寬敞,中間放著一張茶幾,上麵燃著沉香,旁邊放著一整套的茶具。
姬遇小心翼翼的將阮青梧放在茶幾旁邊。她的身上稍稍一動便會滲出血來,紅色的血印在淡黃色的裙子上好像是開出的一朵朵鮮豔的花朵。阮青梧唇色蒼白,臉上毫無血色,眉頭緊緊皺著,好似特彆難受。姬遇皺了皺眉,她這一生從未佩服過其他女人,阮青梧算第一個。她拿起手中的手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額頭上的汗,輕輕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