妠——
我想你。畢妠輕聲:我得掛了,國際長途很貴,拜拜。
元俢朗連“再見”都來不及說,他說不出半個字,畢妠的聲音扼住了他的咽喉,心臟快要爆炸了,虛脫。原來,她想他。
——你要想我。
——一直想你。
她答應他的,所以,她想他。元俢朗的愛情有了邊角的回應,夠了,不能再多,他知足。
安,你愛哪個?沉默的祖父?衝浪的少年?畫畫的男孩兒?你愛哪個?元俢朗問安。
我不知道,也許我都愛。安茫然。
愛一輩子嗎?
為什麼不!愛情值得一輩子去愛!
修朗看著安,這個有四分之一夏威夷血統的美國女孩兒,麻花辮,民族披肩,嗑藥,熱愛愛情,他的女朋友,從不束縛自己:我得回家,立刻,馬上,幫我跟頭兒請個假!
修——安追著修朗跑出大門。元俢朗回頭,女孩兒笑著,揮手:我等你!
她等他,沒有條件沒有目的的等他,不追問原因亦不打探心情。元俢朗衝去機場買了最快的機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一定要如此,要看到畢妠,也要讓她看到自己。一秒都挨不過,漫長的折磨積聚,猛烈的來,沒關係,痛到死好了,死在畢妠的麵前,未嘗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