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好巧不巧,練車時碰上前男友,尷……(2 / 2)

因由你的存在 落柿於野 8036 字 10個月前

鬱文俊青澀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拉了夏喆就往座位走,“走了,回座位,再晚一點就要被記名字了。”夏喆有意朝我們一排忘了一眼,那大概是在看胡書婷,因為她就是我們班的紀律委員,而此刻,她正攤著記錄本,與往常一樣正在思考這算不算遲到。

“萬伊,今天鈴過了,你說我要不要記名字啊?”鬱文俊帶著夏喆路過我們這排時,聽見的就是這最後一句,但他沒顯露多少在乎的神情,徑直走過。我就著英語書翻了一頁說道:“既然沒被學生會的人抓到,就不會扣班級分數,那就不記唄,沒必要得罪人。”

“嗯,有道理,那就不記。”

“看,我又解救了你一次,數學大題之外,多加一道物理大題解法。”

胡書婷一臉苦笑,“萬伊,趁火打劫這一套算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一周之後的星期一,早讀鈴聲照常響起,出奇的是,今天教室裡是整整齊齊的,幾個遲到釘子戶一改常態,來的格外早。因為,今天要進行高一的第一次階段性考試。

我的班主任蔣戴維是個看起來挺年輕的物理老師,說他二十幾歲有人相信,說他三四十歲也有人相信。就比如現在,蔣老師帶著一張天生的娃娃臉卻像資曆深厚的老師一樣苦口婆心的念著考試須知若乾條。

“第一,大家千萬彆帶手機進考場。”

“第二,帶好塗卡筆、水筆、橡皮擦。”

···

念完數條“考試須知”後蔣老師看了看表,撐著講台的身子直立起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大家有序去考場吧。雖然我會在一定程度上根據名次調動一些班乾職位,但也會綜合大家的平時表現,不要太有壓力。”安靜的教室刹那間嘈雜了起來,蔣老師回應著一句句“老師拜拜···蔣老師再見···”,目送著他們一個個走出教室,直到嘈雜的教室又平靜下來。

第一次階段測試考儘文理科目,曆時三天,人送外號:黑暗的三天。最後以英語科目結束的鈴聲為止,整個高一才又回到了正常的課程時間。兩天後,大家對了答案,也陸續在手機上查到了自己的分數,但非VIP用戶無法查詢到班級和學校排名,因此高中部還是會將每次考試的成績單打印出來,下放到各個班級。

星期五的上午,我的班級就炸開了鍋。夏喆憑著一腔熱心和大嗓門,連任班長一職數年有餘。因此,人們對班長的大嗓門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今天是個例外,因為夏喆就像一個大喇叭,全班播報自己兄弟的耀眼成績,“天哪,你看俊哥這接近滿分的理化生,這完美的分數,真是羨煞我也!”

“誒,夏班你也不差啊,第七呢,佩服佩服。”夏喆的開屏之心得到滿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回應道:“誒呀,謝謝謝謝。”鬱文俊則是拿著成績單,眉頭微皺。夏喆坐下一回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喂,俊哥,年級第一還不高興呢?”鬱文俊聞聲抬眸,歎了一口氣“我以為語文會有130的。”夏喆臉都僵了,默默看向成績單上語文成績的一欄“115”,好家夥,少了15分···

但是,但是···夏喆在心裡給自己“但是”了良久,都沒想到可以形容的詞。於是,文的不行還有武,夏喆立馬掏向鬱文俊咯吱窩,“好哇俊哥,你小子喜歡凡爾賽是吧?”鬱文俊實在被撓的癢癢,和夏喆一起放聲大笑,陽光活潑,就像窗外的太陽。

鑒於大家喜歡自報分數,前排的我已經對周圍一圈同學的分數大致了解,也知道自己的排名應該不會太差,但出於學生對排名的“虛榮心”,看到前桌拿了成績單後,我立馬探過頭去:“誒誒誒,紫琪,我和你一起看。”

前排的袁紫琪聞聲將成績單塞給了我,無奈苦笑道:“誒,我看成績也沒什麼用,還是給你吧。”我接過成績單,道了聲謝,就開始往前排找自己的名字:萬伊,班級第三,年級第五···我看著一排排單科分數,其他看著都挺順眼的,就是數學和物理還有進步空間。就在我正苦惱該怎麼提高這兩科成績時,胡書婷從一旁湊了過來,“誒,我也看看。”“好哦,我幫你找。”我伸出食指,順著第一一直往下劃,當指向“鬱文俊”時還是不住證了一下。

同樣的,胡書婷也驚愕道:“這男生天天遲到還成績這麼好?這得多聰明啊,羨慕。”我淡然一笑,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停頓的食指繼續往下滑,直到劃到第八,胡書婷的名字才出現。

胡書婷對自己的排名並不滿意,她強裝笑臉,一把拿過成績單,仿佛要把自己的幾門成績看穿,她一邊用食指指著分數,一邊帶點抱怨的預期對我說:“你看看,萬伊你明明才是學霸,還來問我題目,我還以為你是個···”學渣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卻被她一個急刹車刹住了,轉而喃喃道“我還以為你中看不中用。”

火熱的課間告一段落,物理課上,蔣老師在下課前五分鐘宣布了一件大事:“今天是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我們開個班會,依據大家的成績進行班乾部的調整,那個,書婷,你記得提前把登記冊拿給我,冊上有名的同學小心點啊。”

十月多的蟬鳴聲漸漸消散,小平房後的書圃裡已經陸陸續續飄下了幾片枯葉,蕭瑟中帶有寧靜。直到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班會課結束,全小平房的同學如獲大赦,結伴奔向食堂,空曠的走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和歡聲笑語。

夏喆和鬱文俊就是人群之二,但兩人都興致缺缺,尤其是班長職位搖搖欲墜的夏喆,“誒,你說為什麼?這名字記的真是離譜,我們也就踩點了三四次,而且從來沒被學生會的人抓到過,怎麼就被記名字了?是不是有人覬覦我的班長之位很久故意搞我哇?”

鬱文俊沒有就著夏喆的話頭接下去,他看了看一旁憤憤不平的人,說道:“首先,收起你人性本惡的那一套啊。而且,是我們踩點在先的,大不了以後早點起床。”鬱文俊說到最後一句不禁苦笑。

但夏喆仿佛一點沒聽進去,靈光一閃,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對鬱文俊說:“誒,俊哥,你記不記紀律委員那個同桌,那個皮膚很白的,長的老好看的那個?”不用夏喆多說,鬱文俊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哦,怎麼了?”

“我上次記得紀律委員和她討論要不要記名字來著,會不會是她為了當班乾給我倆穿小鞋?對,肯定八九不離十,不然怎麼就那天有遲到記錄。”鬱文俊一臉嫌棄的聽著周圍人的“陰謀論”,本想反駁,但無奈肚子叫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彆亂猜測,快點走,餓死了。”

或許是先入為主的效果,那時的鬱文俊對我一直是避而遠之的態度,再加上我們的座位本就在天南海北,因此半個學期以來,我們毫無交集。我與他最近的距離,就是每次考試下發的成績單上的距離,有時隔著一個人,有時就在前後。夏喆也時不時在聽見我的名字後和周圍的同學發作一頓,所以那時候我在班上的人緣其實並不好。

初冬已過,細雪飄揚,高中部迎來了七八天的寒假假期。假期將至,雖然卷子多的可以裝訂成幾本練習冊,但我和胥曉夏早就約定好了要在假期的第一天去新開的海底撈吃火鍋。

“呼呼,還是商場暖和。”胥曉夏撐著癱在她身上的我,步履艱難卻心底暖洋洋的。“阿,太暖和了,曉夏你背我走吧,困了。”她本就比我高出半個頭,所以我很喜歡累了就靠著她走。

“彆累啊,還沒開吃呢,利索點,餓了。”胥曉夏鐵麵無私。到了海底撈後,我們選了一個角落裡的僻靜座位,走廊另一側就是多人座,被一道裝飾物隔開。正在我與曉夏吃的正歡時,門口進來了一大波男女,往多人座走去。

“今天我生日,大家放開吃哈,都彆客氣。”人群中打頭的男聲熱情洋溢的衝著朋友們說道。鬱文俊一見這家夥開屏似的,就指著幾道貴的沒邊的菜說到:“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來來來,這個,這個···”夏喆看總算價錢一路飆升,心開始滴血,攬了鬱文俊就向沙發角落裡帶,幾個女生看鬱文俊看的入迷了,竊竊私語起來,也沒人把點菜的事放在心上,畢竟秀色可餐。

一頓火鍋,與家人吃是團圓的喜悅,與朋友吃是敘舊的暖心。我與胥曉夏聊了許多上學習發生的事情。離開前我路過多人桌去了趟洗手間,順便和多人桌的同學們打了個招呼。鬱文俊脫了外套,一套黑色的針織衫假兩件將他的皮膚襯得更白了,他與夏喆也隻是隨便笑笑,並無意與我多熱情。

夏喆放了筷子,拿起杯子將橙汁一飲而儘,一臉不悅“嘖,這也能遇到。”一旁的袁紫琪見夏喆和鬱文俊皆是沉默,心生疑惑,“萬伊怎麼你們了嘛,她人很好的。”“切,好個屁,你們記不記得···”鬱文俊見夏喆這人一上頭就口無遮攔的,用手肘撞了撞他,“誒,俊哥你彆撞我,暗地裡動手腳的人還會在乎這點尊嚴麼,我告訴你們啊···”夏喆將記名字的事與眾人或盤脫出,還提醒袁紫琪離我遠點。

袁紫琪氣笑了,抓起身旁的薄荷糖就往夏喆扔去,“你什麼腦子啊夏喆,虧得還是班上前幾名。那時候萬伊是說你倆沒被學生會的人抓到,犯不著記名字。”

這頓火鍋吃的有點憋屈,得知並不是我給他倆穿小鞋後,鬱文俊一路上都有點飄忽,他時不時就會回憶起上學期不明真相就對我施加的冷漠。碧樺麗山莊的路燈明亮通透,鬱文俊卻仿佛一個被審訊的人,在熾熱的光下下無處遁形。

那天晚上,我洗完澡正準備再做幾道數學題,一旁的手機突然“翁”的一響。我拿起手機,看到好友申請裡赫然出現了一個花的五顏六色的頭像,備注上客客氣氣的寫著“你好,我是鬱文俊。”

我盯著那句“你好”,看來看去還是覺得好笑,又不是什麼商業會晤,加個好友還要“你好”。

已是過年前後,練車場的教練已經開始放假了,直到初六我們才能繼續練車。夜晚,窗外月光皎潔,我窩在書房準備科研立項的工作。手機突的一震,教練的信息彈了出來:“萬伊,萬伊,我們這邊要放假了,下次練車的時間到時通知你們。”

“收到。”就在我準備反蓋手機時,又一聲震動傳來。是一個好友申請,備注寫著“你好,我是鬱文俊。”

我盯著這行備注,心口確是說不出的一陣沉重。開著口的窗子透進冷風,我的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在慌亂與緊張之下,我的指尖細微可見的在顫抖。我在視而不見與點擊同意的選擇中逡巡不定。排除一切不可能,最終剩下的動機,是他想要一個解釋。“好吧,解釋清楚也好。”我輕輕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一點,再一睜眼,就已點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