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璞玉和宮曙光攜手走進中餐廳,俊男配俊男的組合亮瞎了路過所有人的雙眼。
周父周寅太年近五十,但依然身子骨強硬健朗,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周母名叫唐染,四十又五,溫婉端莊,身著淺色繡花旗袍,肩上披著披肩,頭發在後麵盤了起來,大氣優雅。
唐染笑吟吟上前,和周璞玉擁抱,又和宮曙光擁抱,上下仔細檢查他們兩個,嘴裡念叨著關切的話語。
宮曙光自小沉默內斂,和周璞玉在一起之後略有改善,也學會和長輩回旋幾句好話了。
“媽-”周璞玉淺拍母親的手背,“我們倆沒少肉沒少骨頭的,彆擔心了。”
“這可不行,你們總是乾一些危險的事情,說不定那一天就不好了呢!一點小毛病都不許有!”唐染嚴肅叮囑,“坐吧。”
周璞玉和宮曙光一起坐下。
這間餐廳包廂選的確實不錯,全部窗簾拉開,便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滬上夜景。
街頭人群擁堵,汽車也排了長隊。
長街兩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惹人注目、聯想。
宮曙光切著牛排,周璞玉和唐染在聊天。
周寅太著實插不進去話,變通一下,轉換陣地去和宮曙光談一些國際話題。
宮曙光順著周寅太的話題談下去,從國際聯盟的最近工作論到國際組織的合作進度,更加重要的是成功幾率到底多少。
這誰也料不到。
“我記得您和海滬市的靳氏有交情。”宮曙光想起了一些事情,麵不改色,眸底劃過一絲情緒,“不知道您認不認識靳肆昱?”
“阿昱啊!”周寅太來了興致,“最近他接手靳氏,正欲擴大靳氏版圖呢,聽說日夜不分了現在。他父母覺得大概率是失戀的力量。”
“失戀?”宮曙光挑眉,淡淡一笑,“和倪舒音啊。”
“你知道這件事?”周寅太有些驚訝。
“沒有很了解,隻是今天和倪舒音談了一些合作,玉玉旁敲側擊了一下。”宮曙光瞥了一眼周璞玉,神色自若地繼續聊天,“我覺得——”
“他兩絕對有戲!”周璞玉大聲說道。
周寅太和宮曙光齊齊看向周璞玉。
周璞玉繼續說:“名字都紋在手腕上了,豈不是昭告天下嗎?!守身如玉啊!我讚賞她!”
“現在小年輕啊,花樣越來越多了!看不懂了……”周寅太擺擺手表示不想多了解,可惜兒子的嘴巴並不停歇,一直叭叭叭不止。
周寅太歎了口氣,和唐染對視一眼。
自己生的自己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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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他們入住了倪舒音準備的觀景總統套房,落地窗放映著滬上風景,車水馬龍、熱鬨非凡。
周璞玉攏著浴袍靠在沙發上,腰帶係的不鬆不緊,恰好露顯腰身。
宮曙光冷薄一張臉,端坐在筆記本電腦前,沉穩大方,談論著和Altar合作的相關事項,以及……套路倪舒音和靳肆昱的計劃。
周璞玉無以自遣地用叉子吃水果切塊,正往嘴裡送西瓜塊,聽見八卦是忍不住多嘴:“直接宴會上安排他們兩個跳個舞唄!絕對管用,有效!總不能給他們兩開一個和好大會吧,那多尷尬啊!”
宮曙光蹙眉問道:“怎麼安排?抽簽?”
“親愛的,你真的是感情白癡吧!直接有伴的一對,單身的抽簽決定啊!我們到時候就把他們倆組一起,完美!”周璞玉雙手一拍,似乎十分滿意這個計劃。
“我去看看可行度。”宮曙光順著他往下。
十分鐘後,操心完彆人家的終身大事的小情侶放下了手中事務,開啟了新篇章——
深度交流人性的弱點。
夜晚九點半到天空一片漆黑,隻餘星星點點。
觀景房麵朝波瀾壯闊的江麵,在落地窗邊可以眺望整個海滬市的巨盛之景觀。
清透的玻璃被壓出了一片水霧,一隻俊秀的骨骼分明的手印在霧氣中,留下的手指關節清晰可分。
周璞玉低垂著眼簾,眸中全是欲求與愛戀,但眼神無法聚焦。
麵前壯觀、瑰麗的滬上夜景在他眼裡如同虛設,毫無吸引力。
他小幅度張張合合著濕潤且誘-惑性極強的紅唇,唇瓣在折磨後破了皮,絲絲刺痛正在衝擊著他此時並未存在抵抗力、極其脆弱的意識。
思緒漂遊在天空之上,他好像看見了飛鳥、老鷹、大雁、海鷗。
再神遊至花海桑田,百合花、向日葵、玫瑰花、牡丹花、雛菊、蒲公英、藍風鈴、洋桔梗、鬱金香、鳶尾……花海中香氣撲鼻。
身體的疼痛將他的思緒意識召喚回籠。
毛發在戰栗,修長有力的大長腿微微顫抖。
雙手攥緊,爆出青筋。
滬上夜景的閃光微弱地映射在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