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因為學習上的一些事,我們聊了一會兒,提到了學長專業的一位學姐。鬨了一個烏龍,我問他“你是不是用'她'了”,他卻說“最近和女生說話有點多。”
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去責怪他,我也沒有立場“吃醋”,畢竟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但是隻是這一句話我就很生氣,我回了一個表情包“你彆跟我說這些,因為我隻是一隻鼠鼠。”
然後他說“不重要不重要,跟我也沒關係。”
我真的氣到捶床,想把手機扔了到山裡修行去。我每次都很討厭他這種不關心的態度。的確,我的事兒和他沒關係,也的確,我怎麼樣和他也沒關係。
一想到,我的情緒常常被他不經意的一兩個字牽著走,我就知道,我在這場暗戀裡輸得一塌糊塗。
過了兩天,我去了白雲觀,拜了祖師爺和道教的一些神仙。與其說去祈願,不如說,我隻是在鬨市中找了個可以逃避的地方,能暫時不去想那些話語,暫時享受自己。
我希望我一生寧靜,也去聽了雲遊道長的宣講,其實我什麼也不明白,不明白什麼是因果,什麼是信仰。我渾渾噩噩地過完前19年,接下來呢?我不知道我要乾嘛,或者說,我不想知道我要乾嘛。我希望我的人生,總有不期而遇的美好,所以我不敢過多設想。我想住在雪山下的小鎮,不去想每天會遇見誰,和誰生活;我想坐在長途火車上,看一路花開花謝,不去想鄰桌哪位,終點何方。如果可以,我更想成為風,或者雲,慢慢悠悠四處流浪。
第二天,和高中同學去了雍和宮。我們不求姻緣,去拜了財神和平安。她買了雍和宮的香灰瓷,做工還是挺好看的,陪她去嘛,就當過客,打卡了又一個地方。
中午剛吃完飯,學長發來微信問我“還在雍和宮?”
因為晚上師兄團了局,大家一起吃飯。
學長說“我路過,一起回去。”
正好,同學也想看看這個讓我牽腸掛肚的人,我們約在地鐵站裡見麵,拉著同學一路小跑過去。
地鐵站裡,我在站台遠遠看見他。其實他的氣質在人群中並不突顯,人海裡,大家都是平平庸庸的普通人。
同學的評價是“確實有點帥,有幾分姿色。”
第一班地鐵,他搶了個位置,自己坐下,還叫我從扶乾那邊站到門旁邊(他位置邊上)。也不和我說話,自己開了遊戲,不管我。換乘第二班的時候,他還是這樣,讓我很生氣。不過第二班我自己找到了位置,坐得離他遠了一些,我打開網易雲,戴上耳機,聲音開大,用旋律壓抑生氣。
到站後,我很生氣,自己衝出站台,去換下一班地鐵。我一路走一路罵,希望趕在下一班來之前提前上車。
剛走到站台,上車,學長打來電話說“下車了。”
“知道,已經下了……”
他會打電話,我氣就消了一些。
上車後,他占到一排位置,我走的慢,在後麵。進車廂看見他坐在座位上,拿左手占住一個位置。
“還算有點良心。”我這麼想,坐到他旁邊。我正在給朋友打字私信,弓著身子,他把手臂放在,也有可能是撐在我後背“累了,放一會兒,不介意吧?”
他都這麼說了,我能說啥呢?“哦,不介意。”
大約撐了一會兒,他覺得沒意思吧,又玩兒起了手機。我挺直背,讓腰稍微舒服一點,我總是覺得腰背不舒服。
地鐵的座位真的很擠,尤其大家都穿著羽絨服,我又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肢體接觸。坐得非常緊張,學長在一邊伸展上半身,然後把左手抬高放到地鐵的窗上。我肩和窗戶高度差不多,看起來就好像是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想,我應該心跳加速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側身,把頭靠近學長胸前的位置。我私心希望路人會認為我們是一對青澀的情侶,但又害怕他推開我的腦袋。
維護著這個微妙的距離,我又不敢多說一兩句話,裝作在看下一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