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公主是弟弟4 盛澤出國後,柳……(2 / 2)

“人呢?”柳生姿冷著一張臉問。

女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她原以為能瞞久一點。

“我問你人在哪兒?”柳生姿一字一句地說,她似乎隻是氣女人欺騙了她。

“不要欺負我媽媽。”房間裡走出來個女孩,大概10左右,紮著小辮氣勢洶洶地攔在柳生姿麵前。

程一拉開柳生姿,袁輕走上前從包裡拿出巧克力遞給小女孩。

“我們沒欺負你媽媽,你知道外婆埋在哪兒嗎?”

小女孩很戒備,聽到外婆,她才鬆懈下來,神情變得很難過。

“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她沒收巧克力。

一行人走在蜿蜒的山道,最後來到一處小土丘。

“就是這裡。”

接著小女孩拿出從家裡帶來的紙錢,遞給站在最後的柳生姿。

柳生姿僵硬地接過紙錢,跟在女孩身後,看著她嫻熟地點火。

“我給外婆燒了很多很多錢,她下輩子會過得很幸福。”

成人之間的糾葛不要牽連到孩子身上,柳生姿點點頭,她聲音沙啞,“你外婆怎麼死的?”

小女孩撥動火堆裡的紙錢,“我叫她起床吃飯,她沒醒,我就去找媽媽,媽媽告訴我外婆去了。”

“你是柳生姿嗎?”小女孩接著問。

柳生姿搖搖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外婆說柳生姿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她還說我可像柳生姿啦。”小女孩很是驕傲地說。

記憶重疊明滅,柳生姿想起福利院也有個小女孩驕傲地說:“阿婆說小姿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

人一旦長大,便再也不能直白張揚地宣泄情緒,那些讓人痛苦的事情在嘴邊旋轉又旋轉,最後咽下去獨自消化。

自那以後,無窮儘的虛空感總是籠罩著她。

直到某天看見蹲在門口的……

“盛澤,你怎麼?”

柳生姿和盛澤的聯係不是很多,她覺得少年或許需要更多的自我空間,盛澤則是單純地怕打擾到她,於是在欲望和理智的糾纏中反複掂量次數。

四年過去了,柳生姿打量著他,近距離的現實接觸讓她清晰地感知到,曾經埋在被子裡強忍淚水的“公主”確實已經長成了溫潤如玉的少年。

或許這四年給兩人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以至於柳生姿看到他逐漸泛紅的眼眶有些手足無措。

柳生姿的記憶裡,盛澤其實很少哭,他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沉默而乖順,小時候柳生姿費勁心思養出的一點脾氣還被盛遠誌掐斷了。

盛澤回國不算容易,他原以為自己是想回來問清楚那些柳生姿隱瞞他的事,兜兜轉轉才發現都是借口,他隻想回來看看她。

“怎麼了?在外麵受打擊了?”回過神來,柳生姿好笑地看著他,湖水上的冰麵被一句話打破,裂痕向外擴散,直到整個冰麵都碎掉。

盛澤側過臉,眼淚快速掉落,他有些哽咽,“我不想去國外,我想待在這裡。”

他常常想,如果當初他求求柳生姿,是不是就不會離開她那麼久,可那樣就太自私了。

柳生姿沒說話,像是在思考問題。

盛澤接著說,“我可以去畫室幫忙養活自己,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我想回來陪姿姿。”模棱兩可的稱呼,不知道盛澤在說誰。

柳生姿皺眉,原先還不覺得,怎麼現在聽這個稱呼那麼彆扭。

“進去說話吧,那貓也在。”

盛澤抱著姿姿窩在沙發上,他看上去很疲憊,長而細密的睫毛輕顫,耷拉著腦袋要睡過去。

原本想和他聊聊的柳生姿隻好轉身去房間,拿了床被子蓋在他身上。

“姐姐?”盛澤迷迷糊糊地問,他伸出手想碰碰柳生姿。

“睡吧。”柳生姿輕輕抓住他的手,低聲說。

盛澤於是徹底入睡,姿姿乖巧地臥在他懷裡,偶爾用舌頭舔舔自己的爪子。

殘餘的昏黃日光透過落地窗,柔柔地散在客廳,一片祥和靜謐。

打算問什麼來著?

柳生姿思緒放空,手還被盛澤拉著,與阿婆溫暖乾燥的觸感不同,他的手常年冰涼。

想抽出手,盛澤就皺眉掙紮,似乎要醒過來,柳生姿不敢再動。

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她不是什麼好人,她其實想過徹底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