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柳生姿打斷盛澤的思緒。
“嗯?”
沒等柳生姿開口,盛澤打破了兩人的界限,兩道影子重合在一起。
帶著涼意的觸感在臉頰一閃而過,柳生姿皺眉,眉眼精致的青年卻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貼近柳生姿,埋在她肩上,柳生姿的視線裡隻看得到一截蒼白纖細的頸。
“他們都騙我,你也騙我。”
帶著哽咽的陳述,隨著眼淚劃下來。
柳生姿這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事情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柳生姿咬牙切齒地問。
盛澤緊緊貼住柳生姿,語氣悲傷,“我們回不到以前了,對不對?”
“盛澤,你長大了。”
沒有否定就是肯定。
“你明明說過不會離開我的。”
她說這話時還不到8歲,之後稍微懂事點,就再沒說過類似的話了,盛澤翻出這種舊賬,直接將柳生姿氣笑了。
一團亂麻。
柳生姿將盛澤撈起來,紙巾鋪在他臉上胡亂擦乾淚跡,絲毫不憐惜這張卓越的臉。
盛澤更是不在乎,由著她擺弄。
“回去睡覺,明天不是還要去看日出嗎?”
“你去嗎?”盛澤紅著眼,執拗地望著她。
姿姿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跑過來輕輕咬住柳生姿的褲腳。
“請我看日出可是要花錢的,一萬塊起步,上不封頂,你有那麼多錢嗎?”
盛澤眼中星星點映,輕聲說道:“有。”
“欠著吧。”柳生姿將姿姿抱起來送回貓窩,這麼大年紀還這麼操心,真是和某個老太太一模一樣。
盛澤回房前被柳生姿叫住。
“盛澤,我是你的姐姐,所以答應你的事不會騙你,記住了嗎?”
是承諾,也是威脅。
感情是可以控製住的嗎?柳生姿不知道,她的情感經曆一片空白,稍微可以借鑒的案例是程一,不過林應星從不控製他的感情,炙熱濃烈將自己燒得粉身碎骨。
花迎山的日出很出名,一年四季,遊客絡繹不絕。
柳生姿原先來過,為了盛焱手裡的一萬塊錢,盛家少爺都是人傻錢多,不拿白不拿。
“累不累?”柳生姿將買來的水遞給盛澤。
盛澤搖頭,接過水,打開瓶蓋遞還給柳生姿。
今天上山的人不多,柳生姿帶著盛澤七轉八轉最後到了一個視野極佳的角落。
“坐這兒吧。”
“你經常來這兒嗎?”盛澤在她身旁坐下。
柳生姿拉開衣鏈,說:“陪盛焱來過一次。”
盛焱精力充沛得像個瘋子,柳生姿陪著他漫山遍野地跑,算是將花迎山翻了個邊,她現在還覺得一萬塊要少了。
說到這,柳生姿有些好奇地問:“當時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
盛澤被她說的“我們”刺了一下,似乎從那時候開始,柳生姿不再隻是他一人的柳生姿。
“我當時身體不好,怕拖累你。”
這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還是盛遠誌私下的警告。
柳生姿不在意地說:“你是我弟弟,我又不會不等你。”
如果盛澤去了,盛焱這隻野猴子也得被她栓著慢慢走。
盛澤笑笑,心裡又酸又澀,這樣已經很好了。
“快看。”
濃霧散開,太陽出來了。
柳生姿掏出手機,對著太陽胡亂拍了幾張,轉身將鏡頭對向盛澤,“快,盛澤,笑一個。”
“好。”
照片上五官精致的青年笑得溫柔,眼神繾綣纏綿。
愛不愛真得發覺不了嗎?隻是有的人裝作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