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這事不好處理，柳生姿無奈之下找到了秋老師。

秋老師住在郊區，她家有個後院，種了些菜，鬱鬱青青，院子邊角點綴著幾盆玫瑰花。

柳生姿坐在台階上，沾上灰塵的長裙被壓出褶皺。

“有盛澤回來陪你，不是件好事？怎麼這幅樣子。”秋老師好笑地將最後一瓢水潑向乾燥的泥土。

“他！”柳生姿提了音調，又閉嘴不言，柔順的卷發無力地垂落地麵。

“嗯？他太黏你了？”秋老師洗乾淨手，坐在柳生姿旁邊的矮凳上。

她看著柳生姿驚詫的神情笑笑。

“他黏著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難猜。”

“他對我，可能有其他的感情……”柳生姿頓了頓，有點難以啟齒。

秋老師沒什麼反應，柳生姿湊到她眼前，扒著她的膝蓋，“老師早就知道了？”

“隻是猜測過。”秋老師摸摸柳生姿的頭，取下手腕的發繩遞給她。

柳生姿沉默著接過發繩，隨意將頭發綁起來。

“你對他是什麼感情？”

“親人朋友，重要的人，反正不是其他。”

“你也快27歲了，這輩子打算一個人過嗎？”秋老師溫柔地望著她。

柳生姿似乎被戳中某些傷痛，她垂下眼眸，輕聲道：“反正都會離開的。”

鈴聲響起，打斷兩人的對話，柳生姿從懷裡摩挲出手機。

“常歡？你回國了？”

手機裡傳來清亮的女聲，是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的活潑熱烈。

“嗯，明天吧。”柳生姿掛斷電話。

等待的間隙，秋老師看了看天空，剛剛還晴空萬裡，現在已經陰沉沉一片了。

“要下雨了。”

“我回去了。”柳生姿拍拍裙擺的灰塵。

“我去給你拿傘。”

秋老師拿了傘遞給她，有些擔憂的說：“小姿，不要被過去困住。”

“嗯，我知道。”柳生姿挑眉笑笑。

“小姿！”

臨走前，秋老師叫住柳生姿。

她小跑著走到柳生姿跟前，緩了緩氣說：“小姿，你想要什麼？”

柳生姿不太明白秋老師的話，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倒是難住了她。

猶豫間，她試探著說：“錢？”

秋老師定定地看著她，柳生姿和盛澤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一個被拋棄，一個被忽視，表麵上看似乎是盛澤離不開柳生姿，實際上柳生姿的問題要嚴重得多。

天空陰沉，等待綠燈的間隙，柳生姿饒有興致地看著路邊的行人。

“喂？馬上啦，我和媽媽馬上就回家啦！”背著書包的女孩牽住身邊女人的手，笑嘻嘻地說完，然後將手機遞給女人。

女人拿起手機帶著笑意應了幾句。

“爸爸好囉嗦啊。”女孩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