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忙嗎？”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

“還好。”

盛澤看出柳生姿有些心不在焉，他生出點苦澀，明明兩人連親近的事都做過了，她對自己也彆無不同。

胡思亂想之際，手卻被溫暖地緊扣住。

“姐姐？”盛澤低頭瞧著兩人交纏的手，心臟跳動，似古廟傳來的緩重鐘聲。

他期待又害怕，害怕這隻是一場戲弄。

“嗯。”

坐在副駕上，盛澤依舊回不過神，他側頭看著柳生姿，想開口問她。

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柳生姿心裡一陣刺痛，她解開安全帶，傾身湊近盛澤。

盛澤仰頭迷茫地望著她，他好像喪失了五感，周遭靜地要命，眼裡隻有柳生姿。

唇上溫柔的觸碰轉為輕輕的撕咬，盛澤被這不明顯的痛叫醒。

“回神了。”柳生姿退回座位。

看著盛澤呆呆地伸手撫摸自己的嘴唇，柳生姿有些緊張地問道：“咬痛了嗎？”

“你親我。”

盛澤似是控訴又帶著雀躍地炫耀。

柳生姿被他逗笑。

“嗯，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親親你。”

原先的靜一下被這句話引燃了，滿世界翻湧。

盛澤清醒過來，他牽過柳生姿的手，緊張地向她確定：“你是說真的嗎？”

笑意凝固住，柳生姿反手攥緊他，“是真的，都是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她看起來好傷心。

“為什麼難過？”盛澤湊過去碰了碰柳生姿的眼角。

柳生姿的臉上沾到淚跡，眼角觸感轉瞬即逝，盛澤側頭抵在她的肩膀。

“不要難過。”

讓她彆難過的人正趴在肩上悶聲哽咽。

再多的情緒都被打散了，柳生姿揉著他的頭發輕聲說道：“我對你不好，我騙你還欺負你。”

“對不起，我是膽小鬼。”

她說得小心翼翼。

“你親我，我就原諒你。”

盛澤轉過頭，眼裡水光閃動，尾部帶著一抹紅，襯地人豔麗非常。

良久，柳生姿鬆開盛澤。

他雙頰緋紅，眼裡滿是溫柔笑意，“我原諒你了。”

“嗯，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

到了晚上，柳生姿將盛澤拉進自己房間。

“一起睡。”

黑暗中，柳生姿靠近盛澤，聲音輕緩，“這幾年是不是受委屈了？”

盛澤轉身貼近她，想了想答到，“沒有。”

“我做的那些事？有沒有難過？”

盛澤摟住她的腰，柳生姿順勢抱著他。

真真切切的擁抱讓盛澤心下安定。

“有。”

“告訴姐姐，好不好？”柳生姿親了親盛澤，誘哄道。

“你不準我呆在你身邊。”

“對不起，還有嗎？”她湊近親盛澤，盛澤微微抬頭回應。

柳生姿的語氣溫柔地膩人，盛澤聽著想流眼淚。

“你是不是更喜歡盛焱和常歡？”

他很早之前就想問了。

“沒有，我不喜歡他們，隻喜歡盛澤。”

越是遊刃有餘越是不在乎。

“我之前以為，你隻在乎婆婆。”

柳生姿被狠狠刺痛，她啞聲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記得了。”

實際上盛澤記得很清楚，盛焱告訴他柳生姿在外麵還有一個家，那才是她真正的家。

他偷偷避開柳生姿去拜訪過。

客廳收拾得很乾淨，但不難發現柳生姿的成長痕跡，牆角放著陳舊的推車，被各式各樣的玩具填滿，牆上貼滿獎狀。

老人很慈祥，瓜果零食擺滿了整個茶幾。

盛澤從她口中看見了另外一個柳生姿，桀驁不馴恣意妄為，總之不是鎖在盛家的樣子。

他以為自己和盛焱是不一樣的，其實他們都一樣，都是門外的人。

“回國是因為阿婆去世了？”

柳生姿抱緊他，阿婆在的時候他聽話又懂事，阿婆去世後才不顧一切地回國，死纏爛打不願離開，柳生姿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盛澤不忍心，不忍心讓她孤苦伶仃一個人。

“是我想你了。”

盛澤說得也沒錯，他已經忍了太久。

“我也想你，很想你。”

兩人之間的崎嶇彎路終於走到儘頭，有情人或許終成眷屬，期間卻愛恨難言滿是悔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