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參宴 寒夜起錚鳴,平沙撼朔風。……(1 / 2)

紫藤矣逝 什遠 4242 字 11個月前

自那日回府後,日裡夜裡,衛緗的心中總是出現那道紫色的身影,每每想靠近卻始終碰不到,何謂抓心撓肝。

喚來前去打探消息的護衛,更是一無所獲。於是,選在府裡都歇下後,一番喬裝打扮,偷偷出了府,馬不停蹄往客棧趕。

好在那客棧還未打烊,衛緗呼了一口氣,走進客棧,隻見那櫃台前的掌櫃撥著算盤,對著賬。

聽到動靜,掌櫃抬起頭看向了衛緗所在的方向:“天色晚矣,姑娘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其實,衛緗並不能確定是否會從掌櫃這裡得到想要的消息,畢竟客棧中人來人往,況且已然過了些時日。

“都不是,我隻是來尋人的。不知掌櫃,是否能幫我這個忙?”

掌櫃卻並不意外,往常客棧裡也總會來那麼些江湖人士,隻為打聽消息:“不知姑娘要尋的是何人?姓甚名誰?”

衛緗搖了搖頭:“我並不知曉她的姓名,隻知那姑娘五日前曾來到你這客棧,左臉一道傷疤,著紫色衣袍。”

掌櫃有瞬間的愣怔,隨即又狀做思考。

“嘶——這,在下似乎對你說的那人沒什麼印象,許是姑娘瞧錯了?”

衛緗見狀,那掌櫃儼然是一副已經記起的模樣,便拿出了一錠銀元置於櫃台上:“掌櫃識得此人?”

看著麵前的銀元,掌櫃麵不改色地收了起來,隨後扯了一抹可謂燦爛的笑:“聽姑娘這麼一說,在下還真記起是有那麼一位姑娘來過。”

“太好了!那她此刻是否還在客棧,我想——”

“不過啊,實在是不湊巧,那姑娘昨日裡便退了房。”

“什麼...昨日已經離開了?”前一刻還喜笑顏開的衛緗頃刻間像蔫了的花一般,居然晚來了一步嗎?

“是啊,倒是有聽到她與隨從說起那花朝節祈燈園.....”說罷,觀察了下衛緗的神色,果不其然,頃刻間又喜笑顏開。

總算是有了消息,也好過於無。想見她的心情再也無法抑製,哪怕隻有那一絲的機會能再次遇見。

“多謝掌櫃,此消息對我已然很重要。”

隨即又留下一錠銀元,便離開了客棧。在她剛走後不久,一人從暗處走出,來到大堂。

掌櫃看見其人後,連忙作揖:“殿下。”

“嗯,戲演得不錯。”

來人正是方才衛緗所尋之人,她留在此處未離開是猜到了那將軍府的姑娘會再來探她的消息,便於暗處待人來,隻是沒想到那姑娘竟是親自來。

“花朝節祈燈園已透露給那姑娘,丞相已經知曉殿下所做的決定,讓殿下放手去做。”

女子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麼,沉寂了半響道:“好,我知道了。”

臨近除夕,將軍府內也忙碌了起來,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鬨。而這一景象卻在護國將軍衛遠承下了早朝回到府中後,頃刻降至冰點。

屏退下人後,衛遠承脫下官帽置於一旁,坐在了主位上,隻見他眉頭緊蹙,甚是煩惱。

一旁的衛縑見父親如此神色,心中隱有不安,隨即抬首看了看自家小妹,又瞧了瞧自家娘親,隻見二人都看著父親,眼中滿是擔憂。

“爹,可是朝間有事發生?”衛縑上前問道。

衛遠承看著長子衛縑點了點頭,抬手壓了壓眉間:“都坐罷,今日朝間無事發生,隻是有件事要與你們說。”

秦吟瞧著夫君一副疲憊模樣,甚為心疼,她知曉,這是又要走了。

“除夕夜後,我便要領兵出征。”

此話一出,‘哐當’一聲,是椅子砸倒的聲音,隻見衛緗站了起來:“什麼?又起戰事?陛下這是糊塗!爹爹——”

“緗兒,慎言。衛家承蒙皇恩,應惟陛下是從,不日前戰書已下,這場仗隻能贏,輸不得。”衛遠承責怪得看了一眼幺女衛緗,如此口直心快,可如何是好。

秦吟見狀,便起身向衛遠承走去,輕撫著夫君的肩膀,回首看了一眼衛緗,道:“好了好了,緗兒也是擔憂你,方才言錯。”

衛遠承歎了口氣,將身前的秦吟擁入懷中,他又何嘗不知。

“不必擔憂,我離京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阿吟。”

窩在衛遠承頸間的秦吟無聲地搖了搖頭,一滴熱淚滑落,浸濕了一隅之地。

“爹,無需擔憂後方,府中的一切有我和小妹,娘在府中候著您,定要凱旋歸來!”見娘親落淚,衛縑隻覺心澀難忍,惟願父親此番能一帆風順。

“縑兒,緗兒,我的好孩子。此次待我歸來,便向陛下辭官還鄉,做一平凡人家。”

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衛遠承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衛縑與衛緗皆非愚笨之人,定能悟出這其中意思。

衛縑與衛緗聽罷,頷首後相視一眼。

“衛縑明白。”

“衛緗明白。”

轉眼三日後,除夕已至。

衛府一行人乘了馬車往皇宮駛去,此時,坐於馬車內的衛緗卻意興闌珊地撩起簾子,看著街道上飛逝而去的人與物。

衛緗有一寶駒,取名赫七。原本今日是要乘它入宮,卻因著爹爹與娘親以“省去回程麻煩”的緣由將赫七攔在了營中,此刻的她,心中倍感鬱悶。

外頭傳來車夫的籲聲,馬車緊跟著也停了下來,率先跳下馬車的衛緗,趕忙跑至秦吟所在的那輛馬車,待其下車。

秦吟掀開簾子,一眼就看到立於馬車旁的衛緗,莞爾一笑。隨即便聽到衛緗開口道:“阿娘,來,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