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頭 楊一玫火急火燎地趕到……(1 / 2)

楊一玫火急火燎地趕到酒吧時,手裡緊緊攥著手機,界麵就停留在撥號鍵盤,110三個數字已經輸好了。

她跟辛舒相識十幾年,很了解她的脾性。辛舒有時候看著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去管,仿佛這個世界都與她無關,挺無所謂一人。但楊一玫知道,她其實有時候挺極端的,還特彆固執。

辛舒剛踏入這個圈子,正式成為創作歌手時,就被周圍許多人評價過注定火不起來。在這個短視頻當道的網絡時代,那麼多熱曲不都跟孿生兄弟似的,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誰還會去聽一個默默無聞的新人寫的那些文鄒鄒的東西呢?

大眾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快餐式音樂才是正道。你說人家是口水歌也罷,能火,有流量,這是事實。辛舒寫的小火慢熬似的華語節奏布魯斯,明顯是很難擠進市場的。經紀人不止一次要求她去寫那些口水歌,沒有麵包怎麼談愛情?

辛舒偏不。她覺得那些歌就跟流水線生產似的,看不見靈魂。她不僅不寫口水歌,對自己的歌也有著偏執的要求,從來不出單曲,一定得是一張完整的專輯。專輯裡麵藏著各種小巧思,為了氛圍的連貫還可能會包含著一兩首純音樂。

楊一玫覺得辛舒這種人可能算不上一個成功的商業歌手,但一定算得上個藝術家。她最佩服的就是辛舒的腦袋,那裡麵仿佛裝著一片浩瀚宇宙,不然怎麼能有那麼多靈感?她有時候一天就能寫出三四首小樣,但最後發行的歌曲往往是經過許多層潤色,一張專輯背後的廢曲數不勝數。

所以,看到這樣才華橫溢的一個人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尤其是用這樣卑鄙齷齪的手段,楊一玫比誰都憤怒。

她本來還在家美美地敷著麵膜,思考明天要不要去做個按摩,悠閒地打開手機時,卻收到了辛舒幾條簡短又讓她驚掉下巴的消息。

“酒吧,速來,有人要下我迷藥。”

“到場直接報警,一切等我醒了再說。”

楊一玫心跳如擂鼓,震驚、憤怒、不解。

就當楊一玫帶著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怒火闖進酒吧時,她腦子裡已經提前預演了自己英雄救美的場景。

然而她卻看見一個昏在沙發上的女人,一個倒在地上的黑口罩男,和一個站在他麵前,高高瘦瘦的男生。

-

辛舒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混沌的深海,絕望、孤寂。

一把老舊的大吉他沉在海底最深處,那是她爸爸年輕時用的。她沉至水底,窒息感像個黑色的牢籠捆住她,她拚命想要掙脫冰冷的海水,遊到了海麵,見到了一點光亮,卻無法靠近。

一陣刺痛鑽進腦海,她緩慢地睜開眼睛。

“阿舒!你醒了。”

辛舒迷迷糊糊地望著麵前的紅發美女,腦袋陷入斷片,望了望周圍環境,白牆、白被單,吊瓶還在滴答作響。

楊一玫盯著她迷茫的眼神,半開玩笑地說:“啊?這藥這麼厲害?我都不認識了?”

辛舒大腦一片空白,頭仍劇烈的疼,倒吸了一口氣,愣神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腦海裡蹦出幾個關鍵字,她立馬回過神來,急切地問:“報警了沒?驗傷了沒……”

楊一玫哼了一聲,看她這幅虛弱的樣子,沒好氣地回答:“你放心吧,證據確鑿,跑不了他的。就是你,下回有這種事可彆想著聯係我了,我受不住。”

“麻煩你了,我……”

“你什麼你,”楊一玫見她認真了,翻了個白眼道,“摻了迷藥的酒說喝就喝,你多厲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急!”

辛舒低頭笑了笑,眼睛裡一片清澈:“對不起。那種情況下,你是我唯一能呼救的人。”

楊一玫看她這模樣,氣也消了,歎了口氣:“唉,我能不了解你嗎?做得這麼果斷又極端,想必對方不是普通歹徒吧?”

“對。一個裝作我的粉絲跟我合影,另一個趁機下藥。很奇怪的是,那個粉絲合影完立刻就走了,就跟完成了任務一樣,而那個下藥的還在原地觀察我。他們挑選的時間段也非常巧合,估計已經暗中摸清了我日常生活的路線。”

“是公司那邊的人,不會錯的。”辛舒表現得很平靜,像在說一件再日常不過的事情:“那個下藥的無論是收了錢還是被抓住了把柄,都是在這次計劃裡很可能被犧牲出去的,估計是一個無關或者邊緣人物,順藤也摸不了瓜。而另一個引我去合照的人比他地位高點,甚至可能就是被交代完成這件事的人,即使被發現了,打打擦邊球,也能把自己摘出去,是能保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