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地牢之中,關押著易活的親屬。
“我就知道,易活就是來索命的。他害死了舅舅一家不說,如今還要來索族人的命!”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在歇斯底裡地大叫,她是易活的表姐,不能接受即將沒命的事實。
端木禮無視聲聲哀嚎,徑直走進最深的那個牢門,門中的女人衣衫襤褸,雙目失神,木木地盯著前方。
端木禮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門被拉開有些聲響,對麵的迅速伸出一雙慘白骨感的手,死死抓住欄杆。
“滾!”牢門背後的少年發出一陣沉沉的低吼。端木禮的興致被眼前的少年吊了起來,她略微挪動了幾步,正對著少年,細細打量起來。
少年俊秀挺拔,縱使身上有著不少的傷口和血汙,一雙眼睛仍是不屈的。
“想不到,易活那副模樣竟能生出如此英俊的兒子。”端木禮不疾不徐地說道。
本以為還是那幾個獄卒來糟蹋母親的,誰曾想來的人竟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少年有些愣住了,同樣愣住的還有易活的夫人,皇宮太妃的親妹妹,陳月茹。
“你是誰?”看到端木禮慢悠悠地走了進去,陳月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像是看到了一線希望。
“不重要,我是來問你一些事情的。”端木禮笑了笑,找了塊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易活生前,可有進過神夏森林?”
陳月茹低頭陷入了沉思,隨即抬頭疑惑地問:“你到底是誰,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
端木禮與陳月茹曾經見過幾麵,為了防止被認出來,她特地帶了一個銀色的全臉麵具,像是黑夜的鬼魅。
“知道了,你和你的兒子,就絕無活路了。”
“你想知道關於神夏森林的什麼?”少年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易無憂從端木禮的話中聽出了轉機。
“神夏族,長生芽。”
“神夏族確實存在,至於長生芽”易無憂笑了笑,“你找這個做什麼?”
端木禮神色微動,看來,他確實知道一些東西。
“把我和母親救出去,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不值得,我也可以自己摸索。”
“這個時候來問這件事情,你一定是看了父親的手稿才來的。”易無憂毫不露怯,一針見血。“書中內容繁雜,文字與實際還是有很大差彆,你真的能夠承擔得起試錯的代價嗎?”
看著麵前的少年,端木禮有些惋惜,若非身份特殊,他倒是可以好好培養培養,但是如今,怕是他已經將自己和軍師劃分為同一個陣營了。端木禮猶豫不決,易無憂看出了生機,抓住機會說道:
“我以自身及母親性命發誓,若你能救我出去,我必知無不言,永不背叛!”
沉默良久,端木禮打開了關著少年的牢門。
“還記得我嗎?夫人?”端木禮摘下了銀色的麵具,露出了本來的麵容。
陳月茹披著端木禮遞來的鬥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尚賢公主!”
“我以誠相待,也希望你不要欺騙我。”端木禮一臉誠懇地看著易無憂。
“所以,想找到長生芽,是為了昭瑰公主嗎?”
端木禮驚訝於易無憂的敏銳,愣神的片刻,早已將她出賣的乾乾淨淨。“是。我需要你的幫助,來讓我找到神夏森林和長生芽。”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藏著掖著,在正式與你合作之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為什麼父親的手稿,會在你的手裡?還有,攛掇我父親造反的軍師,和你是什麼關係?”易無憂底氣不足,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質問尚賢公主的資本,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軍師,是存福教的人。而我在洛城有眼線,監視著戰況。”
“你不應該自曝的,這個小子空手套白狼套了那麼多的消息,對你來說很危險。”
“在神夏森林的消息方麵,我要絕對的可靠。讓他懷疑我們與軍師有關係反而會埋下更深的隱患。”
“這倒也是,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拖油瓶母親。”
聽到“拖油瓶”二字,端木禮不滿的撇了一眼恩仇,恩仇感受到了來自端木禮的眼刀,訕訕道:“他像曾經的你,很有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