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 “等會出去你打算怎麼辦?”快走……(2 / 2)

遙知不是雪 清夢皎星河 4131 字 11個月前

皇帝表麵上笑嗬嗬地滿足了他的要求,背地裡直接尋了個機會派人捅出了他在外養了私生子的消息給他的夫人錢氏。

錢氏雖不是高門出身,但是她娘家很會做生意,這些年盧家在京都各處籠絡勢力、迎來送往,也少不了錢家這些白花花銀子的功勞,因此盧春生雖不喜錢氏,卻對她有著幾分敬畏之心,不敢與她把臉撕得太破。而錢氏好妒,不允盧春生三天兩頭納美妾,於是他府上隻有正房錢氏和三個妾室,子嗣也相較而言凋零了些。所以即使他本性喜好流連花叢,卻也隻敢偷偷置辦外室,從不敢帶回家中。

而錢氏這一鬨,這讓他後宅徹底失火,本就被錢氏的哭鬨打罵鬨得自己在家中顏麵儘失,後又在朝堂上因這私德之事被文官們攻訐,前有狼後有虎,盧春生焦頭爛額獨木難支。最後皇帝笑眯眯把他從右十二位大將軍的位置上撤下來,但為了表麵功夫做得好看,順手給他封了個克將軍的稱號。

“克”這個封號,表麵上看是皇帝在誇他戰無不勝、是敵人的克星,實則是皇帝在警告他要恪守本分,要恭敬謹慎。

好在盧春生雖然尾巴早已翹到天上去,眼睛也長在頭頂上習慣蔑視眾人,但還沒老到昏聵而不識抬舉的地步,皇上的敲打他聽懂了,於是立馬在人前做低伏小、恭謹起來。

皇帝順意了,後宅那把失了的火也漸漸滅了,盧春生的日子這才好過了起來。

雖然大權被不聲不響地奪了去,但老將軍在軍中的威名還在,再加上武將大多數瞧不起話裡有話不乾實事隻知道打嘴炮的文官們,於是除了世代與之不對付的林家,依舊有不少將領唯他馬首是瞻。現在盧春生的嫡子盧保江升到了金吾衛大統領,這些武官自是以盧保江為首的。

今日豔陽高照,心情頗好的皇帝本打算若無大事就讓大臣們早早散了朝會,自己趁著天氣和暖春光明媚去禦花園裡看看美景美人的,卻先是被沒來上朝的林易攪擾了幾分興致,後又由著盧保江的參本大為光火,再後來他還沒來得及發話卻見所有人都在吵鬨,醜態儘出,他這才徹底震怒了。

其實放在平常,林易偶爾一次不來早朝、半夜在街上縱馬馳騁都不算什麼大事,皇帝心情好的話也不太計較了,但在今天,所有烏七八糟的事情似乎都是剛從邊關回來不久、又立下赫赫戰功的林易一個人搞出來的,皇帝暴走的情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摔了禦杯的皇帝似是出了口惡氣,心裡終於暢快了點。

門口的護衛們立刻拔刀迅速圍滿了整個朝堂。

他看著地上跪倒了一片、再不敢言語半聲的朝臣,一個個把臉緊緊貼在了地上,膽子小的甚至整個跪伏的身軀都抖成了篩子,平常伺候他的大太監王墨也小心地跪在被他砸得四分五裂的禦杯屍體邊,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因為林將軍做的這些糊塗事,在朝堂上大吵大嚷,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嗎?你們要置朝堂的威嚴於何地?又要置朕於何地?”

語畢,皇帝想要伸手端茶潤潤喉,結果卻摸了個空。想起來自己剛把茶盞砸了,煩躁的皇帝拍了拍頭。

一邊跪著一邊小心翼翼用餘光偷偷觀察皇帝的王墨立馬道:“聖上,奴家再去給您換個新的茶盞來。”

見皇帝依舊怒視眾人沒說話,王墨立馬站起身來給身邊的太監們使了幾個動作。

地麵的狼藉很快被清理了,王墨匆匆呈上了一杯新沏的茶。皇帝接過,抿了一口。

“這本子是盧統帥參的。盧保江,你來說!”皇帝盯著盧保江道。

本來聽到皇帝之前說的那番話,盧保江以為參林易這事多半是泡了湯——聖上說的話明顯是在責備自己黨人搞事情弄亂了朝堂氣氛,而這會聖上點名道姓地讓他單獨回話,又讓他重新燃起一絲直搗黃龍的希望。

“回聖上的話,”盧保江道,“昨夜我率眾將士日常值夜巡查,約莫子時三刻,突見不遠處望城燃起的烽火,於是我率眾部正打算前往巡查一番,隻見一匹快馬奔馳而來。兵士放箭示警,卻被擊落,定睛一瞧卻是林易懷抱一美人在縱馬馳騁。”

“你放屁,容與誰人不知,他從來不近美色!”一個反駁的聲音驟然響起,回蕩在空空蕩蕩的朝堂上。

皇帝等人皆朝發聲處看過去,那人話音雖落卻狠狠瞪了盧保江一眼。

“聖上,昨晚不止我一人看見了,一同值夜的將士們都看見了,若您不信他們均可作證。”

朝堂裡陸續響起了附和聲。

“你說違反宵禁縱馬的是林將軍,那你可曾看清他懷裡之人是誰?”

“回聖上的話,那女子始終低著頭以鬥篷遮麵,加上夜色已深天色又暗,微臣並不知曉女子的身份。”

“但是,微臣拾得了女子遺失的物件。”

“哦?呈上來看看。”

王墨托盤走下堂去接,抬眼一看,卻見是一隻芙蓉玉的粉晶耳墜,他心裡不由沉上幾分,卻依舊加快了步子恭敬呈給皇帝看。

皇帝拿起托盤裡那隻流光溢彩的粉晶耳墜,端詳了幾秒,開口問一旁的王墨:“搖兒是不是有一對這樣的耳墜?”

王墨的冷汗倏地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