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君目色冰冷,忍不住還嘴道:“我與他的事——與你何乾?”
樓望春嗬嗬地笑了,聲音回蕩在幽閉的密室裡,如同尖刀劃破皮肉,森冷可怖:“......換在40年前,我本不是你的對手。可惜,這麼多年,你疲於路途往返,給那人看家護院,修為曆練......早已遠不如我!”
話音剛落,一隻強悍魔掌驟然襲來,直直擊中水文君胸口!
水文君連連退後幾步,勉強穩住身形,卻是麵色異常慘白,胸中亂雲翻湧,片刻捂嘴一嘔,指縫間滲出森森血跡。
樓望春笑得更加歡快,笑聲如夜梟哭鳴般令人毛骨悚然:“你說,我要是現在把你打死,火神君會不會氣得跳腳——跑來揍我?”
水文君赫然抬眼,氣勢分毫不減,咬牙道:“你敢——”
阮青山望著他們這邊,已是心驚肉跳,手腳發冷。
她萬萬沒想到,水文君這麼牛鬼的角色,放在樓望春麵前竟是完全不夠看!天啊,按照男主現在這般修煉的速度,以及樓望春對他們的“上心度”,她很懷疑他倆是否能平安活到明天!
正心驚膽戰呢,隻聽懷春道:“青山姑娘,無需驚慌。我們隻需進入迷霧森林,便能讓春毒完全失效。”
她忙道:“那太好了——你帶我去吧!”
懷春猶豫道:“隻是......迷霧森林危機四伏,素有‘死亡森林’之稱,恐怕更為驚險......”
她嗤之以鼻:“再怎麼驚險——能有現在驚險嗎?”又催促道:“快附身!水文君快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隻聽水文君悶哼一聲,被樓望春一腳踹飛,背部撞到堅實牆麵,震得水晶宮都抖了三抖。
她聽著那撞擊皮肉的悶響,隻覺嬌弱的心臟一抖,隨即如滔天巨浪中的帆船一般,不穩地發顫。
她看了眼白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慘狀,心中掙紮:不會......真的把水文君弄死吧?
可是看著樓望春擰住人脖子的動作,狠辣果決,殺意畢露......全然不似作偽。
她不禁戳戳懷春:“春先生,水文君要死了......”
懷春已經接管她身體,與春影過招,聞言答道:“我看見了,青山姑娘。”
“你的好兄弟要守寡了,你不心疼嗎?”她的聲音有些發顫,“等了快42年,才終於能見上一麵......誰知麵還沒見到,卻要陰陽兩隔了?”
懷春低聲道:“......自然是心疼的。隻是......青山姑娘,我們現在......甚至自身難保啊。”
“......木靈墜子呢?把木靈墜子給他!”她喊道,“我可是女主啊!想保誰,誰就必須活著!”
懷春一愣,衝少年飛快道:“水生木。”
少年會意,扭身往水文君方向奔去。
樓望春見他膽大包天,竟敢衝向自己,手腕一翻,揮出一團魔氣。
少年側身避過,卻不抬身攻擊他命門,而是縮起身子,飛快往水文君手裡塞了什麼。
樓望春內心疑竇,忽覺手上綠光大勝,他吃痛收手,定睛一看,隻見掐住水文君的那隻手布滿點點血洞,洞裡鑽出細嫩綠芽,竟是疼痛難忍。
而被他打得節節敗退的水文君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揮手一掌,把他擊飛出去。
懷春聽著身後的悶響,看著已是強弩之末的黑衣人,一揮手,道:“走。”
隨即足尖一點,飛身躍出房門。
少年緊隨其後。見他到了水中,便一手握拳捏住手裡的水滴吊墜,一手狂搓兩指,搓出個雪白泡泡。
那泡泡見了他們,似是格外欣喜,飛身湊到他們跟前,一口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