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樂了:“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她——”
“秦安哥想家了。”
到了木靈鎮,男人便說要去找馬,她說不用,已經找好了。
一指,便看見三個黑臉大漢笑吟吟看過來,其中一個還招呼道:“妹子,馬給你找好了!”
原來,他們便是九個月前跟狐狸撈在一起胡扯的漢子。回到林子前,阮青山特意找到他們,請他們幫自己物色好馬,自己必有重酬。
現在馬到了,隨便一掃,便知是匹好馬,再定睛一看,可真眼熟——不是水文淵那裡跑走的小黑,又是哪個?!
阮青山大驚失色,哭嚎著抱住馬頭,簡直喜出望外:“——是小黑啊!我還以為你早跑了!回火神山了呢!”
那三老漢見狀,麵麵相覷一陣,嘿笑道:“原來是妹子的馬!我們還道這馬一看就膘體厚實、身強力壯,怎就乖乖跟我們回來——原來如此!正是妹子的馬!”
男人走過來,冰冷的眼神在老漢身上一掃,三人立刻就老實了,一個抬頭一個看地,還有一個呆若木雞。
阮青山喜愛地摸摸小黑,便拉著男人,樂道:“快!抱我上馬!”
她個子一米八多,重量實在不輕,然而男人雙手往腰上一插,身子一悠,便把她甩了上去,穩穩坐在馬上。男人自己也飛身一躍,騎到狐狸身後,溫熱結實的胸肌牢牢貼在女人背部,叫人臉紅發燙得緊。
三老漢看了這一幕,均是呆了。下巴耷拉在胸前,拍了一下才合上。
狐狸笑了一下:“三隻呆雁。”便風情萬種地一揮手,與拴住狐狸的鐵麵郎,嘚嘚兒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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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紛飛,現今,正是柳雲派最缺人手之時。
因此,在發現慕容天四脈俱通、且靈力充裕、修為深厚時,殿前長老都喜不自勝,紛紛前來迎接,口裡兀自喃喃:是哪位異士的俊俏二郎,怎的從未聽說。
在慕容天麵帶春風微笑,和煦地道明自己身份後,掀起的動靜連掌門都驚動了。
由於先前說好,柳雲派劇情由懷春掌控,因此,此時狐狸的身體裡,住的是柳懷月。
狐狸麵帶如雲淡笑,略顯期待地往殿上看去時,卻驀地愣住了。
因為下來的,不是他托付厚望的穀青生,而是他心灰意冷的柳世和。
柳世和並未穿著那臃腫的掌門服,而是換上便於行走的輕裝,笑吟吟地前來問候:“聽聞小友前來獻力,我身為柳雲派掌門,怎能不親身恭迎?這邊請......”
懷春看著眼前這個全無膽小怯懦、儘是優雅從容的兒子,心裡泛起難言的滋味。
不過他也沒怔愣多久,訝然一會兒,便迅速反應過來,心道:既然如此,慕容天倒成了掌門的孫子。
都是我柳家的天下。
進了廳內,看到柳世和落落大方,與同樣氣宇軒昂的慕容天坐在一塊兒,把手言談,真叫他心裡說不出的驕傲。
他坐在一邊,並不言語,假裝自己是個柔弱無依的小娘子。可惜,阮老師曾言:老男人裝不了小女人。是以——他以為自己小鳥依人,實則沉穩泰然,頗有種君臨天下、睥睨芳華的氣度。
柳世和跟慕容天交談一會兒,便忍不住看他,越看越覺得離奇,便玩笑般打趣道:“小弟這位娘子真是非凡。不僅容貌絕佳,而且氣質出眾——倒叫我想起一位故人。”
阮青山悚然一驚:這也能認出?不愧是親父子!同時在心裡大吼:彆看著個貨真價實的大姑娘想起你那嗝屁四十年的老爹啊!太奇怪了好吧!
吼完,又連忙戳戳懷春:“春先生!請您裝得像一點好麼!嫵媚一點、柔弱一點!把頭靠在男主肩上!對!就是這樣!”
慕容天感到肩上的動靜,嘴角一抽,有種上香的衝動。好在心性過人,完美掩飾,也跟著打趣道:“柳兄真乃性情中人,句句戳到我心窩上——不知是想起哪位故人?”
柳世和臉上一暗,複而笑道:“都是些陳年舊事罷了,不必再提。眼下魔族攻山,事態緊急,商議如何布置,才是真正要緊。”
慕容天讓出身旁娘子,伸手道:“不瞞柳兄,小弟這位......娘子,正精通兵家之道,如若有她參謀,更能猛虎添翼!”
柳世和眼前一亮,隨即伸出一臂,溫和禮讓:“還望弟妹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