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無法停止,轟轟烈烈,像是身體要碎裂成無數塊。
一隻手輕撫我的額角,粗糙但小心翼翼。體內的燥熱被撫平了,我如隻慵懶的貓咪,享受著主人似的愛憐。
這感覺像媽媽就在身邊,內心無比安定,無論怎樣都給我希望使我堅定的堅持。
我不再不安穩的做惡夢,不再害怕的哭泣。整個世界一旦有了一種愛支持,無論怎樣心都會安靜如止水。那些恐懼由你心而生,而愛撫平了傷痕,恐懼隻能化為一句無所謂,變得毫無價值。
“媽媽。。。。。。媽媽。。。。。。”
我低低的嗚咽著,像小貓一樣發出微弱的輕哼聲。
在現實中,我們永遠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哪怕說一句“愛”。有時無論愛得多深,偏偏卻不開口說,隻用行動對那個人好,不停的對他好。
我知道我在做夢,因為太過美好的不現實,甚至放棄了戒備,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哪怕隻是一場夢,什麼也不是的一場夢。
四周很混亂的嘈雜,討厭的感覺,惡心,從心底裡惡心。我撲倒的吐,不停的吐。食物的顆粒感從喉泛上唇齒。苦澀的,酸澀的,沾粘的。仿佛我就要垂死了,一直到吐儘,我就要死了。
有人來抱我,有微弱的哭聲。是誰在哭泣,是誰難過的在掉眼淚?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飄忽的光線,模糊的臉,最終還是沉沉的合上了眼。明天吧,如果還有明天的話,明天再看吧。我是真的累了。
小時候一直夢想找到天堂,以為長大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就是天堂,順意自己思想的天堂。但惟獨,忽視了欲望。究竟是自己內心真正夢想要達到的,還是被欲望強驅著不得不去實現的?不知道,也不明白。
青春期時,也曾懷疑過自己的價值。不停的在問為什麼,又有何意義?從來關注的隻是思考對比下的未來,也從沒想過要付諸行動。於是,那時我便以為死去了便就能到達真正的天堂了,似乎一閉上眼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美好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常常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半空中不斷變幻的掉落著的好像光影的影(我知道那是我想象出來的),思考著如何去死,怎樣去完結這一世的軀體,如此也便就解放了靈魂。
那時真的好傻,傻到我都以為我的虔誠足夠偉大,我是這世上唯一關注自己價值的人,是一聖人。
可笑,可笑的緊!!!
今生你找不到天堂,憑何賴於後世?
天堂不是動動嘴皮子就會給予你的。況且如果你有一顆永不滿足的心,想找到你想要的天堂,你就必須付出同等的努力。即,你要抓到天上的星星,就要爬到足夠夠到星星的地方。那當然會很艱難。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是“沙沙”的聲響,像一首天籟的樂曲,沒有修飾,天然的淳美。
我想睜開眼,眼皮沉沉的闔上,試了幾次,終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
似乎是錢多多,可又不太像。她從來都不會疲憊的無精打采。
我去尋,一張大大的笑臉,眼圈紅紅的,卻拚命在微笑的臉。
“多多?”
我欲起身,頭又重重的栽下去。
一隻手來扶我,有力,溫暖。
那是恩斐的。
他的眼睛明亮而關切,定定的望著我。然後笑了,露出好看的酒窩。
其實他隻有一隻酒窩,在右臉頰上,或深或淺的浮著,有種言語不出的魅惑。
我是極喜歡那隻酒窩的。因為在他那張俊臉上,既奇特又說不出的溫柔。曾有幾次伸手去摸,被恩斐狠狠打掉了。他真的非常非常狠心,打的很疼,我幾乎都要落淚了。後來,他就越來越少笑,沒有原因的,幾乎便不笑了。並且我們見麵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除了我的生日他從不會忘記為我買一個很大的草莓味的蛋糕,應該有三個月了吧,我再沒見過他。
我是極惱他的,曾發誓再也不見他了,即便見了也要暴打一頓。
可現在這種情形,我隻知道我的心很酸,眼很酸。它無聲無息的滲著淚水,我無力的任其掉著,最後如窗外的雨一般洶湧著,泛濫著。
恩斐臉上閃過狼狽的驚慌,想要為我抹去眼淚,最後手還是放下了。拿過整齊疊在床頭邊上幾件乾淨的襯衫的一件,輕輕為我擦著。
“不要你擦!”
我推他,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