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樂不可支，笑得更為歡快。

有人催促到：“後來呢？快說！快說！”

此音一落，得到多人附和。

小夥咽下剛喝入口的茶水，匆匆放下手中的茶碗。

“哎……道友莫急！”他笑嘻嘻地說道，“你猜怎麼著？這瀚瀾仙人實屬妙人，忽悠人的話信口撚來，說什麼修行在心不在物；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總之，一通話安撫下來，又適時地露了兩手，還真讓他唬住了。”

他往碗中續了一些茶水，繼續說道：“瀚瀾宗建立之初，連塊像樣的宗門牌匾都沒有。他們初代弟子白日建塔，晚上修煉，還要擠出時間開山劈地建設宗門，可謂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後來學有小成，瀚瀾仙人便領著他們下山做任務，將領回的懸賞用來建宗建塔，讓他們忙得更是腳不沾地。聽聞這塔就是這樣花了百年時間才最終落成。”

小夥摸了摸下巴，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這傳聞裡頭的瀚瀾仙人完全顛覆大家以往認知中的仙風道骨，行事頗為不羈，看著不著調，但我覺得吧，大才之人往往不流於俗。這般作風更像是腹有乾坤的隱世高人，不拘小節，倒襯出幾分真實。嗯……沒錯！”

眾人聽了故事笑歸笑，回過頭一想也覺得確實如此。

自古天才多半性子怪，奇才扮平庸，怪才多刁鑽。

能建成那讓妖魔鬼怪都忌憚的寶塔，以及那對後世影響深遠的瀚瀾宗，再怎麼看瀚瀾仙人都當屬大才之列。他若真是那般性子倒也不奇怪。

況且乾坤塔自落成後，距今已有六千七百多載。時間久遠，再加上後世之人多番潤筆，早已平添了不少傳奇的色彩。

坊間傳聞真論起來更像是虛構的。倒是後者，真真假假，虛實參半，反而顯得更為真實。

錢老看向年輕人的眼神，帶著一絲讚賞：“嗯！不錯。小友所言不差，確實如此。”

“老朽年輕時，曾遇見一老翁，有幸拜讀過他珍藏的一冊孤本，裡麵便有不少關於乾坤塔的記載。”錢老抬頭摸了摸胡須，有些懷念。

他並未將孤本的內容順勢展開來說，而是先賣了一個關子，朝台下看去：“乾坤塔曆經六千多載依舊穩固，大家可知為何？”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錢老笑了笑，他避開孤本《忘川誌》中記載的秘辛，隻挑了其中部分來說。

“如先前小友所言，這乾坤塔確實建立在一塊靈土之上。瀚瀾仙人命人修建時，一磚一木搭建的極為講究，蘊含著天地道法。其中耗用的天才地寶，也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

“大家想必都知道乾坤塔有一寶物封頂，可有何人知道那寶物是……”錢老故意頓住，“傳說中的龍、珠。”

眾人倒吸一口氣，十分驚訝。

“龍珠？”

“我沒聽岔吧！龍珠？”

“真的假的，不會是胡謅的吧？龍珠哎！”

“怎麼可能？”

“傳聞畢竟隻是傳聞，聽聽就是，當不得真。”

……

錢老驀然一笑：“老翁孤本中記載的的確是龍珠。這龍珠和靈土之間有種天然的牽引力，又與塔身蘊含的道法絕妙的契合在一起，自帶一股神秘的威懾力，加之各種術法加成，曆經幾千年不倒。當然……信或不信皆由在座各位。”

年輕人極為有眼色，大抵是猜到時機已到，非常上道地接下話頭：“錢老今日說的奇事，與這乾坤塔有關？”

有眼力勁又能言善道的人，當真是討喜。錢老對小夥的好感連上好幾個台階。

“小友聰慧！老朽今日要說的正是與此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