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關於塔下殘魂(1 / 2)

乾坤塔 隨緣的鹹魚君 4405 字 11個月前

錢老端起茶碗,稍稍吹了幾下,抿了兩口才道:“眾所周知,五百年前蔽月之戰後,乾坤塔於妖魔鬼怪的威懾力更勝從前。若是尋常的妖魔鬼怪,萬萬不敢靠近塔身。”

“可此戰結束的百年後,塔下便出現了一道殘魂,也不知是何緣故夜夜徘徊不願離去。”

大家聽罷麵麵相覷,有人不解道:“不對啊!錢老。這殘魂怎麼也得算是半個鬼吧!怎的不怕乾坤塔,還夜夜徘徊?”

有人笑道:“說不定以前是完整的魂,夜夜徘徊才變殘魂的。”

“哈哈……道友說的在理!在理!”

錢老麵上含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也不急著解說。

這時有人說道:“既然說了是一樁奇事,自然也就不同尋常。不懼乾坤塔,每夜徘徊還沒被瀚瀾宗收走。也不知此魂是何來曆?有何特彆之處?”

大家聞言齊齊看向錢老。

錢老無奈一笑:“慚愧!慚愧!老朽托人多方打探,又翻閱了大量書籍,仍一無所獲。現到如今,我也隻在《艽野記:乾坤卷》一冊卷文中看到過少量記載。”

“卷文中提到這殘魂大概是在戰後的一百二十年間出現的,以一殘魂之體,穿過瀚瀾宗的護山大陣,沒引起一絲異動。宗內有話語權的師輩對此避而不談,瀚瀾宗弟子也摸不清它的來曆。”

“文中著墨不多,有人在卷尾寫到,嶖山有一魂,遊蕩數百年。不知何處來,不知去何從。白日覓無蹤,入夜現其跡。繞塔獨徘徊,魂散不肯去。”

“嘶,魂飛魄散了?”有人驚訝道。

錢老搖了搖頭:“據我所知,如今還沒有魂飛魄散。許是那人用語誇張了些,以表明那殘魂不願離去的執念是何等之深。”

錢老神色惋惜地道:“這殘魂生平往事,姓甚名誰,是男是女?老朽廢了好大的功夫,也沒能打探出來。”

有人打趣道:“錢老就你這打探消息的能力,不行啊!”

“對頭!對頭!什麼也沒打探出來,豈不是無話可講。錢老,接下來你該不會讓我等乾坐著喝茶吧!哈哈哈……”

眾人紛紛附和,笑作一團。

錢老失笑,朝店小二招呼道:“小柱,快給這位貴客再續上一壺茶。”

“好嘞!這就來。”

一應一答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等大家笑夠後,錢老才再次開口:“蔽月之戰,瀚瀾宗眾弟子死守乾坤塔,誓死抵禦妖魔進攻,傷亡慘重。像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祈清、羲娉、巽羽等人,都是折殞於此戰。”

錢老眼中染上沉哀:“此後五百多年的時間裡,瀚瀾宗基本處於半隱半退的狀態,宗門上下非必要不離宗,行事越發低調,無關人等若想進宗打探消息實屬不易。”

停頓了片刻,錢老繼續說道:“聽聞那殘魂第一次現於瀚瀾宗人前,是在一個薄霧繚繞的早晨。那日如往常一般,瀚瀾宗弟子在早練後,一路說說笑笑,並無異常。直到走近乾坤塔後,才發現有道魂影一直繞著塔身遊蕩。”

“一個不畏懼乾坤塔,還在那麼多人麵前堂而皇之出現的鬼魂。換作你們,當下會作何感想?”錢老的視線往台下看了一圈。

“此魂出現的蹊蹺,居心叵測。”有人答道。

“如此肆無忌憚,絲毫沒把瀚瀾宗放在眼裡。是在明目張膽的挑釁。”

“莫非蔽月之戰後,那些妖魔殘兵賊心不死卷土重來?”

“管三七二十一,要是我必先設法將其捉拿,再盤問個清楚。”

眾人紛紛發表己見。

錢老摸了摸胡須說道:“大家所言有理,瀚瀾宗弟子也確如大家這般所想。隻是正欲出手緝拿時,那魂魄……竟憑空消失了。”

“在場的弟子兩兩相看驚疑不定,一部分人留在附近全力搜查可疑之跡,另外一部分人快速前往議事堂向師長彙報。”

“可負責宗門安全防衛的巡武堂幾經查探也沒找到結界有任何入侵的痕跡。他們將宗門上下翻了個底朝天,更是連那鬼魂的一絲蹤跡也未能發現。”

“此事讓濮淵掌門萬分警惕,加派了不少防守,濯玉長老更是親自帶隊,領著一批弟子駐守乾坤塔。也不知當天夜裡發生了何事?濮淵掌門突然下令撤下增派的人手,說了句“隨它去吧”,便不再理會。而其他師長對此更是閉口不談。甚是怪哉!”錢老說道。

“濮淵掌門前後態度相去甚遠,想必是認識此魂,說不準還是故交。”有人說道。

“能讓宗內其他師長也閉口不談,想來那殘魂與瀚瀾宗的淵源頗深?”

“淵源深的話,為何又放任它在塔下遊蕩?時間久了到底有傷魂體,有朝一日必會魂飛魄散。”

“道友言之有理,若是舊識故交,為何不引魂入川,助它往生?”

“話說回來,那殘魂到底為何要徘徊塔下?看瀚瀾宗的態度,它也不像是細作,難不成是有相好關在塔中。”

“可塔裡關押的都是一些有業障的妖魔鬼怪。若真是如此,這殘魂的身份不就可疑了?瀚瀾宗不該是這種態度才對。”

“這倒也是。怪哉!怪哉!”

……

茶樓眾人有所不知的是,塔下一遇後,濯玉曾三次開壇布法,點香問路,欲引冥使渡魂入川。

前兩次皆無回應,直到第三次,壇中香灰現出幾個字“不屬地府管轄”。字跡消失後,三根燃香儘斷。

此意昭示著地府不會再對這事作出回應,示意布陣者渡魂之事到此為止,莫要再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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