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都被彆人深深愛著——先是他媽,再是他男友。
他理所當然地伸手索要,從來不用擔心拒絕,也從來不需要考慮報答。
在他逐漸長大,經受過外人的拒絕,明白這種愛來之不易的時候,他才生出想要珍惜、想要回應的念頭。
而他明白世事艱辛、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時,他終於能打破自己對“被愛”的傲慢,感到感動,感到窩心,也想表達自己的愛,讓對方品嘗到同樣的甜蜜。
鬱誓覺得自己好像開竅了。
在他明白自己並非不可一世的王者後,在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尊與靈魂後,在他明白每一份付出都飽含深情後,在他傷害自己的愛人卻依舊被對方包容後......
他覺得他好像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他逐漸學會了一件事,而這絕對比十萬本教科書更有意義......
他偏過頭,含住燕鳴秋柔軟的唇瓣,靈活地頂開唇縫,鑽進舌尖,勾起另一條攪動交纏。
他丟開袋子,把燕鳴秋壓在地上,屁股跨在他腰上,和他親得迷霧氤氳,難舍難分。
燕鳴秋把手伸進他後背。
天氣有點冷了,可燕鳴秋的手卻依舊那麼溫暖,摸得他渾身止不住地戰栗,想要給這個深深愛著他的人一份最好的獎勵。
兩人正思慮著要不要在宿舍裡打一炮,就聽門外咚咚咚地敲起來。
“有人嗎?”那是輕微的、秦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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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見門鎖著、窗也關著,略顯木訥的腦袋勉強靈光一閃,這讓他決定不要貿然拿著鑰匙開門,而應該先“探一探虛實”。
敲完後,見門裡沒有動靜,他隻好拿起鑰匙,插進門孔,一邊生澀地扭動,一邊弱聲說:“我進來了——”
屋裡,鬱誓扒在自己櫃門上,正凝神望著裡麵的東西,那個他不熟悉的大高個在洗浴房裡進進出出,手上拿著一瓶乳白色的洗浴用品。
他猶疑道:“你們......”
鬱誓轉過頭,麵色有點異樣,衣服也皺皺的:“周末快樂——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秦安尷尬笑了笑:“回來午睡,下午去自習。”
鬱誓朝他豎起大拇指:“卷王。”
“卷卷更健康。”秦安坐到自己床鋪上,看了一眼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最熟悉的陌生人,問道,“你這是......要搬走了?”
“是啊。”鬱誓指指開始收拾鞋子的燕鳴秋,眨了個wink,“和他。”
秦安依舊不大能適應他們的關係,聞言就悶悶地笑起來:“新婚愉快。”
鬱誓被他的冷幽默雷到了,摸著小臂惡寒道:“我c,你這什麼祝福語,好詭異。”
閒扯間,燕鳴秋已經提著兩個袋子過來了:“好了,先搬這些吧。”
鬱誓也提上兩個袋子,對秦安笑道:“我走咯——放心吧安哥,我中午還住,會繼續砍你們的。”
秦安回了個蜜汁微笑,聽到他們的關門聲,就安靜地平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慢慢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