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外二 y高視角(2 / 2)

同學和老師都在找他,看見他平安回來,紛紛鬆了口氣。

他扯起臉皮,向大家表示歉意,然後回到座位,好似剛才的混亂隻是個小小的鬨劇。

手上握著筆,沉靜如水的目光滑過淺藍的筆袋、統一黑色的中性筆、用爛的灰色橡皮、銀色反光的保溫杯。

他拿起那隻保溫杯,喉結上下滾動,喝了兩口水。

喝水的時候,細微的汗毛碰到腕上的表。他抖了一下,水從嘴裡流出,滑到下巴,又摔進深深的衣領裡。

有點濕,但是不冷。

他被嗆到了,“咚”地敲下保溫杯,如斷命死狗般粗咳起來,咳得臉色漲紅,口沫飛濺。

同桌聽到動靜,緊張地轉頭看他,見他咳得可怕,連忙拍他後背給他順氣。

老師也停住了筆,連著腳步湊過來問:“鳴秋又怎麼了?要不要帶你去醫務室?”

長那麼大,他還從沒這麼失態過。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便搖頭擺手道:“我沒事。”

“......有事一定要說哦?”他硬撐著,老師也不好管他,就敲敲黑板,把打探的目光都引到課堂上。

他呆坐了一上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中午放學時,同桌擔憂地碰碰他,猶豫道:“燕哥,你還好吧?”

他同桌跟他關係一般,還因為他的成績,有點“怕”他。因此,見他嗯一聲,沒有傾訴的意思,也隻好點點頭,吃飯去了。

過了一會兒,彭雲和薑成傑上來了。兩人在教室門口探頭探腦,一下就看到了他。

彭雲坐上他同桌的椅子,薑成傑靠在桌子上。兩人對視一眼,末了,彭雲開口道:“鬱誓去哪,也沒跟我們說,他隻說他跟不上y高的節奏,所以轉學了。”

淨他媽胡扯,這個混蛋。

要真是這樣,怎麼可能招呼都不跟他打一聲。

他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想把人大卸八塊。卻是鼻子一酸,眼眶發紅,隻能背過身去,看向陽光燦爛的窗外。

光線刺眼,照得他更加酸澀,如同被檸檬果肉擠在中間,肆意摩擦。

一隻手搭在他後背:“燕哥,你們是......真分了?”

背影沒說話,不知道想些什麼。

彭雲和薑成傑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不可置信。

雖然他倆都是鐵鐵的直男,其實不大看得慣兩大爺們湊一起談戀愛,但鬱誓和燕鳴秋從高一開始就給他們做“適應性訓練”,漸漸的他們也就習慣了。

他們真心覺得兩人感情真鐵,既是兄弟又是愛人,雖然吵吵鬨鬨但總是分不開,比某些膚淺的異性情侶好多了。

可現在......這對公認的“模範情侶”居然分了!而且好哥們一聲不吭轉學後,還重點警告他們:“千萬不能把他在z高的事告訴燕鳴秋”......這叫他們如何相信?

可是看過燕鳴秋這個反應,他們徹底信了。

彭雲歎了口氣,道:“燕哥,鬱哥讓我給你轉告一句話。”

燕鳴秋眉頭一動,迅速回過身,死死盯著他:“你知道他在哪。”

他不等彭雲反應,又起身掐住他肩膀,厲聲質問:“他在哪?”

彭雲被掐得生痛,想掙開他,可燕鳴秋的力氣大得驚人,他扭來扭去硬是掙不動,隻好拚勁兒掰他的手。

一邊掰一邊淚流滿麵:鬱哥,苟富貴,勿忘了那大明湖畔舍身擋刀的小雲子......

薑成傑連忙來幫他。兩人齊心協力,終於把燕鳴秋鐵箍似的的手指掰起幾根。

彭雲瞅準時機,一個鯉魚打挺猛地脫身,迅速推開安全距離。

他揉著生痛的肩膀,苦叫道:“燕哥!你這樣不厚道啊!我隻是來傳話的!不知道鬱哥在哪!”

薑成傑附和道:“是啊!鬱哥也沒告訴我們啊!”

燕鳴秋死死握著拳頭,一字一頓道:“不可能。”

兩人心中發苦,叫道:你說的對!嘴上依舊硬道:“沒告訴就是沒告訴!這裡隻有一句話——燕哥你到底聽不聽?不聽我們走了!”

燕鳴秋用力閉了閉眼,睜開後依舊酸澀不已。

他的聲音很低,透著一股濃濃的疲憊:“......聽。”

兩人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又疑惑又難受。

到底什麼情況?怎麼掰成這樣?

太突然了。

彭雲歎了口氣,道:“他讓我轉告你......”

“讓我彆掉排名。”燕鳴秋再次預判,“他肯定是這麼說的。”

彭雲和薑成傑對視一眼,都感覺這種時候,不大適合誇人聰明絕頂、料事如神。

燕鳴秋觀察他們反應,已經知道答案,卻依舊不死心地問:“......還有嗎?”

“彆去找他。”彭雲說得很艱難,“有什麼事,考完再說。”

“行,我知道了。”燕鳴秋沒什麼表情,頓了頓,又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