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馴的手指已經敲開了皮帶扣，雙指扯著皮帶往外拉。

因為速度太快，皮帶打在腰間，發出了很輕的響聲。

他拉下褲子的拉鏈，屬於苟荀一的牛仔褲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勾著內褲的邊緣，他一點點地扯下自己蔽體的最後一塊布料，徹底暴露在她眼前。

喘息間起伏的胸膛，雕塑般堅實的肌肉，或許是因為受冷空氣刺激，產生了明顯的生理反應，無一不昭示著男性軀體特有的魅力。

祁連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語調還是苟荀一式的溫柔：

“小梅，這是藝術。”

像是邀請，又像是引誘。

梅聞雪有些狼狽，緊緊握著手中的筆，無助地避開他的視線。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樣逃避不行，因為她聽見了探子的交流聲。

“我去，玩還是文化人會玩，畫室play昂。”

“那可不，就是這女的怎麼磨磨唧唧的，不能畫還是怎麼著。”

“都脫成這樣了，應該是真情侶吧？”

“那廢話，要都是這種情況，咱就跟狐爺說一聲彆盯了得了。”

“確實，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去喝酒看片。”

梅聞雪再望向祁連馴，他的眼底並沒有太多情欲。

太多複雜的情緒在其中翻湧，她讀不懂他的心。

他這樣做，是為了讓盯梢的人相信他們是情侶嗎？

梅聞雪想起苟荀一，重新調整好握筆的姿勢，強迫自己看向祁連馴的身體。

雙胞胎還是不一樣的，太多隻有她知道的不一樣，那些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細節。

祁連馴的胸口有一顆紅色的小痣，苟荀一沒有。

祁連馴的腹肌比苟荀一更厚實一些，畫出來也比苟荀一更加明顯。

再往下……

梅聞雪潦草地勾勒了幾筆，記錄下那個優越的輪廓。

在她的目光下，祁連馴的喘氣聲重了重，被她看得抬起了頭。

祁連馴低頭看了一眼，笑罵：“不爭氣的東西。”

畫畫的人當然沒錯過這一細節，脖子泛起淡淡的粉色。

……其實是很爭氣的。

甚至有點，太過爭氣了。

梅聞雪不敢細想，火急火燎地畫完人體速寫。

她沒讀過大學，也從沒有上過理論的藝術鑒賞。

自然不知道這樣一個觀點：藝術——愛、美與性，向來是密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