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之上的官家女們更是嚇得不輕,不少人哭哭啼啼的嚷嚷道:“菖瑰殿下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並無心思在意的施晚昭推門入內裡,抬手解開結界,隻見塌上少女還睡的昏昏沉沉,全然不知昨夜驚險。
待日出東方睡夢裡的菖央迷糊的睜開眼,隱隱聽見外麵嘈雜聲響,有些困頓的爬坐起身。
菖央抬手撩開紗帳,隻見美人姐姐正在悠閒看書,眼露困惑的張望念叨:“外麵、好熱鬨?”
施晚昭視線輕移的看向少女麵上好奇模樣,避重就輕的解釋:“昨夜船隻發生顛簸,好些人落水,這會外麵正在搜尋下落。”
“落水?”菖央自顧自的抬手扯著衣物想去瞧瞧,卻因為弄不清衣物穿戴,反而越扯越亂。
沒辦法,平日裡菖央都是由宮人伺候穿戴,這會手忙腳亂也是常事。
好一會施晚昭實在是看不去少女一幅笨手笨腳模樣,隻得放下手中的書道:“過來。”
“哦。”菖央手裡還落了半截衣袖無處著落,乖巧的邁步走向美人姐姐麵前。
施晚昭抬手重新解開少女身前的衣帶細扣,眼見她坦然模樣,猜想她估摸一貫是如此由人呼來喝去吧。
待少女穿戴整齊,施晚昭便喚宮人入內伺候洗漱。
等菖央跟著美人姐姐從船艙出來,傻眼的看見滿地狼藉觸手殘體鮮血和破損不堪的船隻時,整個人驚的都說不出話。
甲板上全是清理上來的屍首,施晚昭簡單的看了幾眼,大部分都是被觸手穿過心口,模樣確實容易引起不適。
菖央指腹捏住美人姐姐一截衣袖有些害怕的喚:“姐姐,她們怎麼都躺著不說話呀?”
施晚昭迎上少女無知眼眸,選擇說出實情道:“因為她們都死了。”
“死了?”菖央眼露困惑的望著美人姐姐近乎平靜的神態,有些弄不懂人死究竟意味著什麼。
可是相比美人姐姐的平靜,船艙上其他的官家女卻都在哭泣,甚至連宋儷都滿是擔憂的紅了眼。
菖央,更有些看不明白了。
“找到菖瑰殿下了!”湖麵搜尋的護衛們出聲。
甲板上的人們一時之間跟著變了神情。
因著昨夜的變故,船隻不敢在河道逗留,午時左右便都迅速回了岸。
菖央眼見美人姐姐的車馬跟自己分道離去,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悶悶不樂。
施晚昭自然也看出少女眼眸裡的不舍,禁不住暗想她有些太粘人了。
而關於這回船隻遇河妖出意外的事,很快就在都城傳的神乎其神。
大皇女菖瑰臥病在床好些時日,女皇為此親自去探望過好幾回。
至於辛皇後則巴不得大皇女菖瑰出事,當然朝堂大臣們則各有各的心思。
宋相,一貫跟國師不和,尤其是朝政之上,更是幾番抨擊。
奈何女皇偏信國師鬼神之說,不僅沉迷煉丹修仙,甚至連國之大事都需要占卜問卦,實乃荒謬。
本想寄望於辛皇後,奈何辛皇後更是貪權,母家勢力在朝堂根深蒂固為非作歹。
無奈宋相隻好將目光移向眾皇女之中才華橫溢的大皇女菖瑰殿下。
沒想病愈後的大皇女菖瑰竟然親自登門拜訪問親,宋相自然是滿懷期待。
宋儷聽聞,更是張揚得意,頓時止不住炫耀的念叨:“菖央,我要跟菖瑰殿下成親啦!”
菖央呆呆的問:“成親,好玩麼?”
“我不告訴你,你以後跟施晚昭成親就知道了。”宋儷難得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
“哦”單純的菖央看不懂害羞,腦袋裡堆滿困惑,又問,“施晚昭是誰呀?”
“不會吧,你前陣子跟她在船艙裡睡了一夜,居然連人家姓名都不清楚?”
菖央一聽,更有些糊塗,暗想明明自己那晚是跟美人姐姐住一塊,難道還有彆的人?
“難道菖央要跟姐姐和施晚昭,三個人一塊拜堂成親玩嗎?”
這話一出,宋儷徹底沒了跟菖央說教的耐心。
這個傻子連人都分不清,恐怕更不知道什麼是拜堂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