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下賤。
她這樣想著。對自己越發痛恨和厭惡起來。
看了一會兒,小岱放下手走過來,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他肩胛骨。
“轉過去。”
止水順從的轉過身去。
寬肩窄背很是養眼,但也滿是傷疤 。
怪不得她去給他送眼睛時,他初出手時那樣狠厲。
小岱蹙起了眉。
有幾處傷口還是新長出的肉粉色,痂還沒全脫落,經了水泛起淡淡的血色。
她忍不住用指尖輕輕碰了碰。
“痛嗎?”
“已經不痛了。”
小岱用了些力氣,重又按了下去。
止水猝不及防下發出了極輕的一聲悶哼。
“不是不痛了嗎?”
止水猛然轉回身,沒想到小岱的手正停在半空,還想再治一下他的嘴硬。在他轉過來的時候,她舉在半空的手好巧不巧的落在他胸口。
止水的耳朵立刻紅了起來。
小岱心中也有一絲慌亂,哪怕是和卡卡西也少有這樣親密的舉動。但她強裝鎮定的拍了拍止水的前胸:“待會兒讓佐助的小女朋友給你看一下。”
到底還是緊張,下手的力道也大了些。
在她放下手的時候,已經清楚看到了止水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了一片紅印。
小岱訕訕的笑笑:“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的語調又不經意間像極了當年:“原諒我吧,止水。”
止水微微俯下身看著她,沐浴露的味道和她身上一樣。彌散的水汽隨著他的呼吸若有若無的落在她發間臉上。
“沒關係的,小岱。”
他聲音很輕,神情也很平靜。看起來並不把她之前的失態放在心上。
在沐浴露濕漉漉的香氣中,小岱也有些恍然。
這些年的分彆是真實的嗎,還是隻是讓人不快的夢魘。
止水直起身,習慣性想要摸一摸她的頭發,手卻突兀的停在了半空。
“晚安,小岱。”
他收回手,溫柔的樣子一如往常。
小岱的心情更差了。
和佐助的女朋友算不上熟,和佐助說更是自討沒趣。這小子估計隻會冷笑一聲,再罵一句“活該”。
宇智波據點裡可選的人隻剩下一個了。
“我剛才不小心看到止水的傷了。因為不太了解叛忍…我想看一下你的。”
小岱提出要求的時候神情很嚴肅。
鼬沒想到會從發小嘴裡聽到這樣的要求。
雖然有些吃驚,但他還是配合的脫下了上衣。
鼬的身上沒什麼傷。可能和他過於依賴瞳術有關。
小岱仔細看了看,鬼使神差的在心裡比較了一下。
還是止水的胸肌比較大。
“看完了嗎?”
“嗯。”
鼬背對著她慢條斯理的穿回衣服,小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他身上的傷過於多了。是高層顧問的私人護衛力量嗎?我這些年在暗部並沒有察覺到長期的人員調動。”
“因為他看不見,所以比較被動。”
回想起初見時那雙不能自如開眼的寫輪眼,小岱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裡的杯子:“三勾玉的寫輪眼也會因為過度使用影響視力嗎?”
“他之前用彆人的眼睛強行發動了禁術伊邪那岐,遭受了不可挽回的反噬。換了好幾雙眼睛才勉強達到你之前看到的狀態。”
“那一定是很緊急的時刻。”想起那幾處傷勢嚴重的傷疤,小岱這樣應和道,並不覺得事情和自己有關係。
“是啊,很緊急。”鼬垂著眼,為她麵前的茶杯倒滿茶水:“因為你當時就快死了。”
小岱愣住了。
“也許他做錯了選擇,但他本意是想要保護你。我並不是想替他辯解些什麼,因為我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我隻是希望你對他的態度能稍微少一些敵意。”鼬抬起眼看著她,眼神很是溫和,並沒有苛責意味:“他在失明前的最後時刻,親手把你送到了卡卡西身邊。讓他祝福你和卡卡西,未免太過殘忍了…也許對你來說,他為你做的這些事,你並不能全然理解和接受,但他能給你的隻有這麼多了。”
長久的沉默之後,小岱仍是覺得難以置信:“我對他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你現在去要回那雙眼睛,他也會毫不猶豫還給你。”鼬看著她,平靜地說道:“對於他來說,你遠比那雙眼睛重要得多…擔心你衝動之下以身犯險,所以這些年他一直不願意把真相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