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太陽釋放著朦朧的光，空氣濕漉漉的混雜著淡淡的硫磺味。溫泉的味道。

下呂的氛圍似乎總是這樣潮濕，常年籠罩著淡淡的白霧。

小岱手臂撐在池岩上坐了起來，動作急促了些，激起一小陣水花聲。

隔壁男湯的止水聽到了她這邊的動靜，聽聲音像是走近了些。

“怎麼了？”他問道。

“有點熱，起來透透氣。”

“抱歉，”蒸騰的水霧中，止水的聲音不太真切地透過攔隔的竹牆傳了過來：“現在這個時間來溫泉是早了點。”

夏天並不是泡溫泉的好時節，不過小岱對於止水迫切想要彌補過去的心情表示了諒解：“沒關係。正好人也少一些。”

靠近黃昏的夏日午後，兩人並排坐在廊下，頭發濕漉漉帶著水汽，聊天也變得漫無邊際起來。

“之前我遇到過你們。”

“什麼？”

“你和卡卡西。”

“茶館那次嗎？你告訴過我了。”

“不是。是出任務的某一次途中。”

“哦。”小岱克製著想要責怪他的衝動，心情不太愉快地探進他衣下，指甲用了些力氣刮擦他身上的傷疤：“然後呢？”

“很妒忌。甚至想過讓鼬幫忙帶你到我身邊。”他乾脆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並不把她小小的報複放在心上。

“然後呢？”她在他懷裡抬起頭看他，不相信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選擇。

“被鼬狠狠斥責了。說會害你變得不幸。”

小岱埋在他頸間放聲笑了出來。

“什麼時候有的想法？”

“那件事發生之後。很害怕你會真的…”止水頓了頓。

自從在山崎隼的記憶裡窺探到了那件事發生後的零碎畫麵，夢境的幽深處裡，偶爾會泛起並不陌生的隱秘恐懼。

止水慢慢收緊了攬住她腰的手。

“後來呢？”察覺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小岱出聲追問道。

“放棄了。害怕我會給你帶來不幸。”

“就這樣？”

“嗯。”

“萬一我真的和卡卡西結婚了呢，”她存了些促狹的心思：“還會有孩子，一家人在木葉幸福生活著。”她抬起頭看他：“說不定會忘了你…那你要怎麼辦呢，止水？”

他像是被她問住了。

“是啊，那我要怎麼辦呢。”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悵然，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對他來說格外殘忍的結局。

“應該還是會回到木葉吧，”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篤定了起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就這樣嗎？我和彆人在一起也沒關係嗎？”

“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象那樣痛苦而不甘的境地，俯身愛憐地親吻她額頭：“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得到幸福的話。”

哪怕他自己會因此變得不幸。

本來是想說些苛責的話的，哪怕過分些也沒關係。她知道他不會真的和她生氣。

在思考該拿捏著什麼樣的語氣時，睡意慢慢泛了上來。

那就暫且睡去吧，小岱想，總歸時間多的是。她沒有過多地糾結，很快在他懷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許久沒有聽到回應的止水低頭看了看，忍不住出聲叫醒她。

“小岱。”

“嗯。”困倦中她含含糊糊應答著。

止水笑著俯身和她額頭相貼：“要個孩子如何？”

在得知她和卡卡西曾有過的規劃之後，他控製不住地妒忌起來，同時心裡也忍不住熱切期盼起她改變心意的那一天。

“我不想要宇智波的孩子。”她拒絕的語氣依舊堅決，隻是態度有了幾分不易察覺地動搖。

他再接再厲，貼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叫懷山如何？宇智波懷山。和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一樣。”

小岱睡意朦朧靠在他身前，並不打算在今天就給他明確的答複。

“我會照顧好她的，你不必再害怕那樣的事情…從此以後我的意誌也將是木葉的意誌。”

“我知道了。”小岱打了個小巧的哈欠，想要結束這擾人清夢的對話。但止水的手指已經靈活地隔著衣料撩撥開她的肩帶。

“晚上再睡吧。”他抽掉腰帶，俯身吻了上來。

纖細的手指有些無助地按在光滑的地板上，小岱難耐地想要掙脫開過於強勢的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