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從那邊爬上來!”許湘露出驚喜的笑,感歎,“不愧是野王,跟你一樣,每次都能搞出一些騷操作。”
她看了眼賀灼,道:“之前不是說想見他嗎,現在見到了,感覺怎麼樣?”
賀灼的目光在薑數身上停駐幾秒,很客觀的評價:“是個好料子。”
許湘把人招呼過來,興奮地與他介紹:“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你的偶像都回來兩個月了,也沒見你來一次基地。”
薑數沒說話,眼神似乎在盯著賀灼看。
賀灼沒有局促和拘束感,問他:“什麼時候開始玩的?”
薑數沒回答,卻從兜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裡麵裝滿了亮晶晶的粉末,稍微晃動,就有細如空氣的顆粒飛出,隨風飄向賀灼。
“禮物。”
賀灼瞧著眼前的小瓶子,聽著這貌似半大小子沒發育的聲線發出來的聲音,對眼前的兄弟起了興趣,“為什麼送我這個?”
“它是香粉,叫跟隨。”
許湘擱在中間,笑著道:“弟弟這意思是表達他對你的崇拜之情呢,要跟隨你的腳步去。”
“那也沒有送男人香粉的,心意我領了,這東西,留著你送給女朋友。”
賀灼是一貫的有什麼說什麼,不讓人討厭,反倒有種特彆男人的氣質。
薑數還是一樣不苟言笑的模樣,見賀灼不收,便把它放進賀灼的口袋裡。
“拿著,聽說香味會讓人開心。”
賀灼拿出那個小瓶子在掌心拋了拋,頓時有股好聞的淡香襲來,附著在衣服上。
他辨彆出其中的一縷氣味,像薄荷的。
他哼笑了聲,“怎麼,你認為我會不開心?”
“當慣了第一,突然落敗,不開心是正常的。”
“挺狂。”
“狂字擔不起,我隻是受人之托。”
他往前走了兩步,對賀灼道:“我有個朋友,叫薑書翊,她希望我打敗你。”
這一刹那,賀灼恍惚聞到了薑書翊身上那股淡淡的檸檬味清香,但想要仔細辨彆時,聞到的卻都是那瓶香粉的氣味。
短暫的詫異後,賀灼發出輕笑,“是個愛記仇的姑娘。”
他拍了怕薑數的肩膀,“加油,我期待你打敗我。”
剛要走,心裡的蠢動湧上來,他回頭問了句:“你那朋友,怎麼了?”
不就拿回一張卡,至於專門找個人來打敗他?
薑數聲音冷淡:“在家裡哭了一個星期。”
“嗯?”
賀灼很意外。
正想深入問一問時,比賽的預備哨聲已經吹響。
所有人投入狀態,站到展台上。
主持人麵對鏡頭陳述早已寫好的台詞,介紹這次要征服的岩壁特征和比賽規則。
依然是速度加難度綜合拿分,可以自由選擇是否靠道具,或者靠多少道具,評委按照選手選擇裝備的數量匹配難度,對應給分。
這裡距離俱樂部很近,周邊能爬的岩壁早已成為賀灼的盤中餐,吃過不知多少回。
這次的比賽,純粹是為了回應同行好友的熱情歡迎,活一活氣氛。
他選了最難的一條線徒手攀岩,此等高度,一旦失誤,這輩子就等於到此為止。
玩極限的都是狂人,徒手的人不少,粉絲們都習慣了,更期待他們在速度上發揮出驚喜,因此,歡呼聲都是在比賽過程中才會響起。
可是這次,還沒正式開始比賽,賀灼就聽到了類似於比賽結束的狂歡。
原本喊叫他名字的那群人,此刻全都看向同一個方向,瞪大眼睛,高聲喊叫,以此發泄內心的激動。
遠處,太陽從雲端冒出頭,照亮一幕朦朦霧雨。薑數站在金黃色的雨簾裡,墨鏡,換成了眼罩。
眼罩上是一雙卡通眼睛,上頭還寫了他的名字,像是粉絲送的禮物。
“太狂野了,第一次,我看了那麼多年的攀岩,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蒙眼上啊,難道野王要應用回聲定位的神技攀爬?”
“沒白來!就衝薑數蒙上眼睛這個操作,我也要支持他一波!”
“直接就把難度值拉滿了!能打敗這個的,應該就隻剩下單手單腳上了。”
薑數在眾目睽睽下筆直地走出一條直線,最後,在賀灼旁邊停下。
那瓶香粉的威力太大,此刻,雨裡都有了它的味道。
賀灼瞬間明白它名字的含義:跟隨。
這小子是要把他當成引路人,聞著他身上的味兒往上爬。
“瞎玩,去上裝備。”
他此刻完全是拿出老板管教會員的姿態,對他的生命負責。
薑數一言不發,淡定站在等候區。
賀灼也是很久沒遇到這麼狂的人,一時覺得有趣,笑了笑,“成,隨你。”
都是成年人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哨聲吹響,八個選手各自朝著目標按照自己的計策往上攀爬。
在此前,賀灼的心態一直很平,如今被薑數這麼一鬨,精力有些分散,餘光總忍不住往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