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一會兒,目的地還沒到。
賀灼找了新的話題,“你跟薑數是親戚?”
“同姓,你就認為是親戚呀?”
“看來不是。”他得出結論。
薑書翊眸光在他臉上流轉,好奇發問:“你對薑數很有興趣?”
語氣比剛才顯然都不一樣,她聽得出來。
“他跟俱樂部的聯係不密切,既然你們關係熟,有勞你轉達一句話,我希望他能參加這次探險。”
薑書翊像沒聽懂似的,嘴角含著笑,托著下巴看他:“所以,你是對他有興趣啊?”
她緊追不舍:“你喜歡他?”
賀灼看路況的間隙朝她投來一眼,那表情像是聽到了一句有趣的話,沒怎麼想,便道:“誌趣相投,想多聊聊。”
“是喜歡的意思吧?”
車子停下,麵前是燈火通明的彆墅。
薑書翊以為得不到他的回複,卻迎上他深邃的眼神,幽幽的,逼近她的眼。
“如果我說是,你會幫忙的話,那就是。”
實際上,薑書翊並不在乎這個答案,她隻是想多跟他聊聊。
沒想到卻意外發現他對薑數的興趣如此濃厚。
是好事,還是壞事兒?
她嘀咕:“也不是不想去,幾十天都要蒙著臉,悶都悶死了。”
這聲兒小小的,賀灼沒聽清:“嗯?”
薑書翊回神:“噢,我是說,我問問他,你過兩天再問我吧。”
說著,她解開安全帶,轉身去開門。
“彆動。”
賀灼把駕駛座的車門關上,便大步繞過車頭走過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鑽進來,把她抱出去。
靜謐的走道上,低矮的路燈鋪開溫暖的氛圍。
男人抱著女人,仿佛神仙眷侶。
一輛輛後車跟著停下,吵鬨的聲音打破此刻的美好。
阿奇跑到他們麵前,“大嫂,你彆擔心,有我在,你彆看我年輕,我醫術可不淺。”
賀灼哼笑了聲,卻道:“這小子家裡世代從醫,的確有點東西。”
薑書翊點了點頭,沒說話,默默拉上不小心開裂的衣服。
賀灼眼神掠過,微微一緊,旋即,對阿奇說道:“先去看那位姑娘。”
阿奇慢半拍,沒回頭,繼續加快腳步,為兩人打開醫務室的門。
“那位溫姑娘還在哭呢,非要淮哥背著才肯下車,淮哥直撓頭,我竟然不知道他們交情那麼深,淮哥可真夠可以的。”
說著說著,他忽然感受到一道非常強烈的注視從側麵襲來。
微微扭頭,就對上自家老板的微冷的目光。
“讓你去,就去。”
阿奇咧開嘴笑:“喳!”
話落,風似的跑開了。
醫務室很安靜。
賀灼把她放在病床上,然後拉上簾子,“你先做坐一坐,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他很高,光投在簾子上,畫出他的身體輪廓,黃金比例,寬肩窄腰大長腿。
薑書翊沒忍住,問出心裡的疑問:“剛才他那樣叫我,你沒想法?”
簾布擋住他的表情。
幾秒鐘的沉默過後,薑書翊聽到他低沉的回應:“不過是幾句玩笑話,你要覺得刺耳,我發個聲明壓一壓。”
原來在他眼裡是這樣。
不過是不用在意的玩笑話。
薑書翊有點鬱悶,道:“沒,我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但是,我希望那不是玩笑。”
心臟咚咚加快跳了兩下。
她手抓緊了充滿消毒水味兒的床單,目光定在他如畫的側臉上。
那一瞬間,他扭頭看了過來,依舊看不到表情。
應該是震驚,或者是皺眉?
薑書翊突然有點害怕聽到回應,直接揭過這個話題,“麻煩給我選一套好看的。”
傳來男人輕微的呼吸聲,下一秒,他道:“我這裡沒有好看的衣服。”
他快步走了出去,兩分鐘後,給她拿來一套俱樂部的會服。
寬鬆休閒的風格,短袖上衣配直筒長褲,白加黑,背麵是橫掃山河的口號和LOGO。
“俱樂部是男人比較多,剩的衣服也是男款,你將就點穿。”
的確很寬鬆,好在她夠高,能撐起來。
她穿好後,拉開窗簾。
賀灼一直在外麵等,看到她時,平靜的目光有了點色彩。
“怎麼?”
她低頭看了眼上下,不知道是不是哪兒穿得不對。
賀灼直言:“原來這套衣服那麼好看。”
他的語氣沒有故意誇讚的成分,很客觀。
薑書翊嘴角不自覺上揚,欣然接受這份讚美:“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賀灼沒反駁,轉頭對著遠處招招手,“過來。”
阿奇大老遠就應了一聲,然後就跑過來。
“灼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