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難過了,這故事也不長,等你把劇情走完了,就可以回去見你的青青姐了。”
係統還是有點人性的,知道安慰人。
“可你剛才不是說,簪子送她了,故事線就崩了嗎?”
“你可以想辦法挽救。”
“想什麼辦法?”
“這得靠你自己。”
“你不能幫幫我嗎?”
“不能。”
“……”
溫酒收回自己的判斷,係統到底是係統,哪來的什麼人性?
大概六七點鐘時候,慕容奕用完膳會再去書房看看書。
溫酒守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拿出一根銀針,往自己指尖紮。
可她試探了幾回,都下不了手,最近的一次也就剛剛碰到自己的皮膚。
她乾脆將針遞給惜柳:“你來。”
惜柳疑惑道:“姑娘讓奴婢來做什麼?”
溫酒:“用它紮我的手指,最好能紮出血來。”
惜柳一聽,慌忙將針推開:“奴婢可不敢,黎將軍已說了,姑娘是主子。”
這古時候的尊卑製度,還真是礙事。
“你也說了我是主子,我讓你紮,你有什麼不敢的?”
“可若黎將軍怪罪……”
“她若怪罪,我幫你擔著。”
惜柳將信將疑。
“你若不紮,我現在就去跟她說,你又欺負我。”
惜柳一急,忙道:“姑娘息怒,我紮就是了。”
說著,她將針接過。
溫酒把手遞過去,指著食指中心,說:“紮這裡。”
惜柳道:“奴婢真紮了?”
“紮吧。”溫酒視死如歸地把頭彆開。
惜柳亦視死如歸地揚起手,將針直對向溫酒指尖。
“啊——”
設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倒是感到有陣風過,接著就聽到惜柳的慘叫聲。
溫酒錯愕回頭,隻見惜柳用左手握著自己右手,臉上已是一片煞白。她像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了,退開了數步距離,那根銀針亦掉在她左側前方半米遠。
“大膽婢子,竟敢以下犯上!”是扶風。
“……”這黎曼青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溫酒循聲看去,果然見黎曼青與扶風披著暮色走來。
黎曼青一身青白裙裝如出水蓮葉,扶風一身勁衣殺意凜然。
方才想是扶風拈了石子,才將惜柳手中的銀針打掉。
“瑤瑤見過黎將軍。”
“奴婢見過黎將軍。”
溫酒與惜柳一同向黎曼青致禮。
黎曼青過來扶溫酒:“九妹妹無需多禮。”
溫酒隨她站起,惜柳亦欲起身。
黎曼青冷言道:“我讓你起來了嗎?”
惜柳立馬又半蹲下去,眼睛汪汪地似噙了淚水。
“九妹妹,你這婢子膽大,可有將你傷著?”
“不曾。”溫酒道。
“未傷著就好。”黎曼青攜著溫酒往前,“九妹妹心善,可也不能待下人們太好,否則,她們就要騎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了。”
她已完全無視了惜柳。
惜柳的臉已漲紅了。
這本書裡的女子行禮姿勢,是一種讓人極不舒服的半蹲狀態,片刻還好,超過三分鐘便形同酷刑。
“瑤瑤出身鄉野,本也算不得主子,將軍不如還是讓惜柳起身吧?”
“九妹妹說得什麼話?遑論妹妹出身如何,既已是侯府貴客,便就是主子。她一個婢子膽敢僭越,受些懲處也無可厚非。”
“惜柳與我情同姐妹,算不得是僭越。”
“她都要傷妹妹了,怎還不算僭越?”
“……”
溫酒要怎麼說,是她讓惜柳紮她的?
溫酒的計劃是,給自己弄個小傷,然後假意被慕容奕撞見。
再哭哭啼啼可憐兮兮地與他說,她費心費力地將簪子補好,準備拿來給他看。
誰料黎曼青卻將簪子強硬搶走,她想守,奈何黎曼青是將軍,又擅武術,她根本守不住。
再聲淚俱下地表達一下對於那支簪子的珍愛。
尤其要強調,那是慕容奕送的,她就是把命丟了,都不舍得將簪子丟了。
如此一來,她婊裡婊氣的綠茶人設立住了,黎曼青也不能因那支簪子而當真與慕容奕生什麼情。原本崩掉的劇情線,應該是可以拉回來的。
暮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