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青顯得很無辜:“我在上藥前已提醒過九妹妹了,讓你注意一些,我看妹妹你沒應,我便以為你已準備好了。”
溫酒方才是好像斷斷續續聽到過類似的話,她賠笑道:“那應該是我想事情太入神,未聽到將軍說話。”
黎曼青仍有擔憂,但臉上帶了抹玩味。
“九妹妹剛才在想什麼?”她拉過溫酒的手,繼續給她上藥,溫酒這回有了準備,沒有再大呼小叫了。
“沒什麼。”溫酒說,“就是胡亂瞎想了一通。”
黎曼青淡淡笑著:“九妹妹可不擅長說謊,你每回一說謊,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四處亂暼,就是不敢看我。”
“有、有嗎?”溫酒本還不覺得的,她這一說,她竟越發不敢看她了,眼神就是落不到她頭上,“我與將軍向來知無不言,有什麼好撒謊的?”
典型的欲蓋彌彰。
“好了,九妹妹不要強行挽尊了。我知道九妹妹在想什麼。”
溫酒一驚:“什麼?”
黎曼青用眼神指向外頭候著的那個仆人,說:“妹妹想的事,和他有關吧?”
……
她還真猜到了。
“喂!外麵那個?”黎曼青叫了聲。
扶風與惜柳已經退下,還在屋裡的也就剩了那個仆人。他指向自己:“將軍可是在說小人?”
“這屋裡也沒彆人了,不說你說誰?”黎曼青說,“你在這兒也已站了半晌了,說說吧,你來乾嘛的?”
那仆從道:“小人是晏郎中家的奴才,晏郎中得知將軍與侯爺的喜訊,特備了一道薄禮,預備親自送與將軍,不料行至半路,忽有公務纏身,遂命小人代他送上這份賀禮,同時令小人轉達他未能親自前來的歉意。”
“原是來送禮的。”一聽是這事,黎曼青顯得興致缺缺,她高呼道,“扶風。”
扶風應聲而來。
黎曼青說:“他是晏郎中的家仆,代晏郎中來送賀禮,方才我隻顧著九妹妹,倒是怠慢了他,你且帶他下去飲杯涼茶,歇息一陣。”
扶風應:“是。”
黎曼青又與那家仆說:“晏郎中的禮我便收下了,你回去與晏郎中說,就說他送的賀禮我很喜歡,日後定當麵致謝。”
“將軍的話,小人記住了,小人會轉達郎中的。”那家仆將拿在下頭的盒子放在桌上,準備隨扶風退下去。
“等等。”黎曼青說。
那家仆有幾分錯愕。
黎曼青問:“你那個盒子裡裝的,是給侯爺的賀禮吧?”
家仆道:“正是。”
黎曼青道:“你這兩份大禮已端了一路,這樣熱的天,想是已經累了,這樣吧,你把侯爺這份也先放在我這裡,等你涼茶飲完,歇息好了,再來我這裡取。”
“這……”那仆從遊移不定。
“怎的?你還怕我吞了你的禮不成?晏郎中的賀禮自是十分金貴,可我好歹也是個將軍,也算是見過世麵了。”
這話就說得重了,那仆從忙道:“小人不敢,小人隻是怕冒犯將軍。將軍既有好意,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他將兩個盒子都放在了外間的桌子上。黎曼青看到,那兩個盒子有著細微的差彆,給慕容奕的那個稍顯得寬大一些,給黎曼青的這個則相應的窄小一些。
溫酒的手已包紮好了。
她在想,黎曼青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九妹妹要不要過去看看?”
溫酒沒有回話,黎曼青率先起身。
“九妹妹,你可隻有一盞茶的功夫,等晏郎中的家仆喝完了涼茶回來,就是我,可也扣不下侯爺的禮了。”
“哦,好的,我來了。”
溫酒忙不迭起身,與黎曼青一同來到放著禮盒的桌邊。
盒子都用金帶係著。黎曼青拿起其中一個,將它解開。她然後挑眉望向溫酒。
溫酒不知所措,試探著將另一個的帶子解開。
黎曼青適才揭開盒蓋,拿出其中雕著鴛的玉如意:“如意為形,鴛鴦為圖,確是份好禮。”
接著她將另一個盒子的另一隻雕著鴦玉如意取出,將雕鴛的這隻放進去,再將雕著鴦的這隻放進第一個盒子裡,將兩邊的盒蓋一同蓋上。
“妹妹想做的,便是此事吧?”
黎曼青仍是一副玩味的表情。
溫酒內心有點羞恥,但不得不說,她要做的確實就是這麼件事——
她也不懂,為何將鴛鴦調換一下,就能引得讓慕容奕對黎曼青心有芥蒂,從而讓男女主之間多出莫名其妙的懷疑。她亦曾問過係統,但係統告訴她:
言情小說的世界,不講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