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邪 城外兩裡外的一處地勢平坦山野林……(2 / 2)

就像沾上一塊血的紅衣服,那一塊總比其他地方更加紅顏鮮豔。濃鬱幽靜的黑色覆蓋的地方突顯反襯出彆的不一樣的顏色。

家家戶戶門口貼桃符、楹聯吐露出熒熒刺目的紅光,使得這一方區域不至於完全淪落到黑色裡麵,黑夜中陡然響起一首曲調,壓得黑色不能增長。

商街與民宅之間廣場搭建的戲台上是燈火通明,台上三人,台下無人,台內樂師五六人。

戲台上三人,是老生扮和尚,青衣扮婦人,花旦扮的丫鬟姐妹。

“白素貞,你敢,你再為一己私欲擾亂眾生,看我這根金剛伏魔杖,定不饒你情。”老生唱道。

“也罷,你有金剛伏魔杖我有天地揭諦劍一雙,今日與你拚一場,看得人間凡心百千相。”青衣唱。

“姐姐,休要再與他囉唆,我們水漫金山看他放不放人!”花旦唱。

台外蠢蠢欲動的黑色被壓製不得動彈,台的上空散發耀耀金光,兩條滑膩的青白蛇虛影相互纏繞與金光對峙。

戲台內二胡陶醉在自己弦音中,戲台上的老生與青衣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時態微妙。黑色僵持彌漫不動,陳縣居民門前的桃符、楹聯靜靜地散發紅光,縣衙大門朝內打開,安靜如昨日。

“哢嚓~”一聲不大清脆木頭開裂的聲音,在二胡的演奏聲中毫不起眼。

戲台上戲曲進入尾聲,白素貞觸犯天堂,致使水災泛濫,被罰在“雷峰塔”下思過。“雷峰塔”通過戲台上麵的橫鎖運過來,隻要將“白素貞”罩在“雷峰塔”下這出戲就算是完美落幕。

“哢嚓~”

“哢嚓~”

“哢嚓~”

越來越多“哢嚓”木頭開裂的聲音,直到人耳無法忽略的地步。“快跑,戲台要塌了。”老生的“法海”在夜間高聲喊道。

“轟隆隆~”戲台從中間向內折成兩半,幾道人影竄天從戲台中飛出,藏到了一旁民宅中。

戲台到了,平地刮起一陣大風,朝縣衙的大門往裡刮。每刮一次風,縣衙的顏色就從蒙白暗淡一份,如果全暗了就說明縣衙被黑色吃了,不再受王法的管理。

家家戶戶門前的桃符、楹聯開始飛快地褪色,由嫣紅褪成灰白色。“民安國泰逢盛世,風調雨順頌年華,國泰民安。”對聯從兩頭往中間白,灰白隻剩下中間一點紅,對比對聯上的句子實在好笑。

“啪、啪啪、啪。”馬鞭楊威聲,幾十匹高頭大馬在小城橫衝直撞,將濃鬱蔓延到窗台的黑色撕開,闖進黑色裡,馬上的人揮舞著鞭子,將四周黑色直直的抽散。

這也是陸白為什麼知道山路難走還要帶騎兵,靠著鐵蹄,陳縣還可以多支撐一時幾刻。

但時間若長,粘上黑色過多,也難逃厄運。

那陣風不光吹向了陳縣縣衙,兩裡外的山林地,同樣被攪動人仰馬翻,兩麵同時潰敗。

時間調前酉時,陸白他們已經到達邪神最後的一間廟宇。在一處山腳下,陳縣梅縣令找到時,就放了一把火,現在隻剩下殘磚斷瓦和一尊燒得漆黑的將軍塑了。